“凶手作案时,他应该在场,并且与凶手关系密切,协助清理现场。”
“现场处理得如此完美,凶手杀人后,有人帮他擦屁股。”
“对,这个人比凶手还要谨慎,否则他的存在只会让现场留下更多痕迹。尽管他尽力掩饰,但现代科技的侦查手段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我还以为你会夸耀自己的侦查技巧呢。”
“不,不同情况下,西方的法医技术也有其优势。”
时间悄然流逝,我们与谢温韦交流了许多,包括他协助凶手的事实,但他总是故意保持沉默,不愿多谈。他的反应让我确信自己的推理接近真相。
问题随之而来,谢温韦可能不只是帮凶,还可能是共犯。我们不得不深入调查他的人际关系,将他所有亲近的朋友和亲戚全部排查一遍。
最终,在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中,我们发现他最近频繁与一位名叫世冷旋的女性联系。世冷旋是谢温韦的现任女友,调查后发现,谢温韦这些年似乎有过不少恋爱经历。
通过身份证记录和天眼、手机信号等信息,我们找到了世冷旋的所在地——高港市的悦豪酒吧。她是酒吧的经理,我们在酒吧内找到了她的办公室。出示证件后,世冷旋主动开口:“你们是为了谢温韦的事来的吧?我正打算报警,他已经失联快10个小时了。”
“他被我们控制了。”我直言不讳。
“控制了?为什么?他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但他一直都很好,不可能做出违法的事!”
世冷旋的回答让我认真思考,她似乎真的疑惑,甚至有些愤怒。
刘海涛补充道:“我们怀疑他与几起灭门谋杀案有关,你是高港市本地人,应该也听说了一些消息吧?”
“我不知道,我对那些事情不太关心,怎么了?”
我仔细审视世冷旋的反应,当我们提到灭门案时,她似乎并不紧张,仿佛对高港市发生的案件一无所知。如果她是凶手,不可能表现得如此镇定,除非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强,连警方也难以察觉。
刘海涛见我沉默,继续问道:“那么,世女士,你和谢温韦的关系如何?”
“他是个混子一样的男人,但我相信以我的魅力和能力可以慢慢改变他。最近,他已经开始从事一些正当的工作了。”
“哦?听你这样说,难道谢温韦从前都是从事非法的行业吗?”
“不,并不是那个意思。”世冷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以前做过拉皮条的勾当,后来被捕,在看守所里待了几个月。不过出狱后,他认识了我,我注意到他最近的行为大有改观。你们刚才怀疑他谋杀?这绝不可能,他只是喜欢赚钱,杀人灭门的事他绝对做不出来。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世冷旋似乎在努力强调这一点,试图消除我们对谢温韦的疑虑。我保持沉默,刘海涛则用眼神示意我,随后故意咳嗽一声,转移了世冷旋的注意力。紧接着,他突然发问:“你最近一次见到谢温韦是什么时候?另外,你是否曾去过……”
刘海涛坚定地列举了几个小区的名字,这让世冷旋一时显得困惑和惊讶,但她的脸色并没有露出惊慌和紧张。
“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联系不上他之前。我想他现在应该还在警局吧。”世冷旋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道。
见我们没有回应,她又焦急地补充:“如果你们确定这案子与他无关,请尽快放人。我男友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我恳求你们了,一直联系不上他,我心里非常难受。”
“如果调查结果证明他与此案无关,我们会立即释放他,世女士,你不必担心。”我回答道。
刘海涛再次与我交换了眼神,世冷旋则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现在我有事情要处理,如果没其他事情,请你们离开吧。”
刘海涛表示理解:“没问题,但最近请你尽量不要离开高港市,我们可能随时需要你的协助。”
“随你们便。”世冷旋不耐烦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拿起旁边的座机开始打电话。
我们离开后,刘海涛叹了口气:“世冷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确实,她的表现看起来很正常,但这也正是问题所在。”我回答。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已经预料到我们会来找她,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这样一来,我们就难以找到她的破绽了?”
在高港市,虽然缺少闻名遐迩的地标,但其海产却享有盛誉。我们一行人抵达了一家海鲜餐馆,点选了众多美味佳肴。在品尝螃蟹和鲜虾的间隙,刘海涛若有所思地说:“若能破案,我定要重游此地,届时的享受定会更加美妙。此刻,我心中总有些不安。”
“确实,美食往往能抚慰人心,”我回应道,“不过,你若心中不快,即便是佳肴也难以下咽。”
刘海涛轻笑着,一边剥着螃蟹肉,一边回忆着往事,眼中闪烁着光芒。我鲜少见到他这般表情,或许是触动了某些深刻的记忆。
尽管我们自称食欲不振,却还是吃下了不少小龙虾,因为这里的美味实在难以抗拒。我暗自思忖,若案件得以解决,定要邀请整个惩罪小组来此庆祝,让他们也能品尝到这份美味。
酒足饭饱后,我们离开了海鲜餐馆,这时我才发现餐馆的名字叫做“回味海鲜饭店”。
回到公安局,时间已接近释放谢温韦的最后期限。我们尚未找到新的证据,看来这次真的要放他一马了。在最后一次审讯中,谢温韦不时地查看手表,直到时间一到,他才得意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两位,时间已到,若你们拿不出证据,我就得走了。这是法律规定,你们不会违法吧?”
“放心,我们不会违法,”我回答道,随即让一位警员进来,取走了谢温韦的一些资料,解开了他的手铐。谢温韦轻蔑地看了我们一眼,吹着口哨,傲慢地说:“你们这些家伙,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谢温韦,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可是公安局,”我严肃地警告他。他只是轻蔑地一笑,转身离开了公安局。刘海涛冷冷地说:“这种人,即便这次逃脱,迟早还会落入法网。”
“没错,他太过自信,一旦放松警惕,就会露出马脚,”我补充道,“让夏侯继续监视他,或许不久他就会露出破绽。”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人逍遥法外的。”刘海涛坚定地说。
随后,刘海涛忙碌起来,而我则在高港市的公安局稍作休息。由于这里不是我的地盘,我只能随便找个休息室。几小时后,我走出休息室,发现刘海涛和其他惩罪小组成员已经外出。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看了一眼时钟,才意识到已经是黄昏时分,6点了。没想到,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尽管如此,我们仍未找到有力的证据。我拨通了肖元德的电话,让他继续监视世冷旋,这对情侣已被我们警方列为本案的重要嫌疑人。
肖元德表示,他已在此地观察多时,我提醒他保持警觉,他郑重地承诺不会放松。挂断电话后,我前往技术科,找到了正在与几名高港市技术警讨论的何馨。她一见我便说:“爸爸,我刚才查阅了关于那两位的资料,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最近,他们的账户中出现了一笔巨额转账,根据他们的收入情况,这笔资金显得非常可疑。”
“是吗?那你查到了对方的账号吗?”
“查不到,对方使用了多重加密,非常谨慎。难道真凶雇佣了他们?但这两个家伙看起来并不像是杀手,如果要灭门,我宁愿亲自动手,毕竟知情者越多,越容易暴露。”
“我同意,这也是谋杀案通常单独行动的原因。”
目前,我们只能继续追查那个账户,否则那两人绝不会承认。
经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的努力,何馨突然一拍桌子,惊讶地说:“我破解了加密,但奇怪的是,这个账号竟然在四合院,这不是我家吗?”
办公室里的人立刻都看向了我们。当高港市的刑警得知我们家就是富明市的四合院时,他们迅速包围了过来。
“你们别误会,那笔钱真的不是我们转给他们的!”
“但是,我们只能相信证据,何警官,不好意思了!”
高港市公安局局长和刑警队长来到我身边,看来这次不配合他们也不行,刘海涛和赵富贵本想解释,但我们的人很快就被他们控制了。由于他们人数众多,我和何馨也被暂时分开,并被逮捕。
我们被带到了拘留室,预计不久后会被带到审讯室。离开时,刘海涛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她会帮我调查,以排除我和何馨的嫌疑。
梁局也来到了现场,但他似乎不是来帮助我们,而是向刑警队长陈队交代了几句,然后冷漠地离开了。
看来他们要严格按照程序办事。大约一个小时后,我被带到了审讯室,面对我的是陈队和另一名女警。
陈队的态度变得极其严肃和冰冷,仿佛不认识我一样,他严厉地问道:“姓名!”
“梁超群。”
“性别。”
“男。”
“年龄。”
“32。”
在基本信息确认后,陈队直接切入主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队,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为这个案子是我指使的吗?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派何馨去调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作案的?你的资金来源又是哪里?我们调查过你的收入记录,这笔资金显然不是你所能赚取的,因此你不仅涉嫌雇凶杀人,还涉嫌贪污受贿!”
“你……”陈队的话让我感到紧张,我愣了一下,急忙说:“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有雇凶杀人,所以我无法告诉你如何作案。另外,那些资金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那个账户怎么会显示在四合院,一定是有人故意诽谤我们!”
“哦?不过梁超群你别忘了,进入审讯室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自称无辜。如果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会把你带到这里吗?”
陈队熟练地拿出了一叠资料,礼貌地放在我面前。我仔细审视着那些转账记录,发现虽然之前资金流动频繁,但最近尤为突出。转账账户是谢温韦,尽管转给世冷旋的记录不多,谢温韦的转账已足以引起注意。更令人困惑的是,所有转账都显示我的名字,这让我感到非常诡异。我确信自己与这两个人毫无瓜葛,更不可能有资金往来。我也没有如此巨额的资金可供转移,这背后必有蹊跷,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而幕后黑手很可能是谢温韦和世冷旋背后的人物。
陈队见我沉默,显得有些不耐:“梁超群,你有何解释?你是如何完成这些转账的?”
“这些转账并非我所为。你也知道,我的工资有限,哪来这么多资金进行转账?”我辩解道。
陈队轻蔑一笑:“你以为我不知?你私下写小说,稿费似乎颇为可观。我猜测,这些资金很可能来源于你的小说稿费。你最近手头宽裕,便开始尝试违法之事。你曾被誉为何神探,但多次破案后,你对破案的兴趣似乎已减退,于是你想尝试一次完美的犯罪,却没想到……”
“停!”我打断他,“你的逻辑太荒谬了,陈队。若真是我,我怎会让自己的妻子何馨参与调查?我肯定会设法拖延调查进度,而不是加速。这完全说不通。”
“哼,或许这正是你的计策,反其道而行之。”陈队冷哼。
我对陈队的推理感到困惑,他是如何成为刑警队长的?难道他为了破案,可以随意编造理由,逼迫嫌疑人承认罪行?
高港市的破案率之低,或许正是这种办案方式的结果。
面对陈队的逼问,我无言以对,但我并未妥协。我清白无辜,无需屈服。
陈队见我再次沉默,更加不耐,甚至拍桌而起:“梁超群,你曾是警察,应知我们办案的方式。若你现在坦白,情况将对你有利。否则,一旦我们查清真相,你将失去最后的机会。”
这些话我曾无数次对嫌疑人说过,如今却轮到我成为被审问的对象。尽管内心极度痛苦,我仍保持冷静:“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刘组长会查明真相。”
“哼,那几个家伙估计已经去找证据了。梁超群,别高兴得太早,只要你有罪,我们终将找到证据。今天就到此为止。”
陈队说完,冷漠地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离开了审讯室。
随后,两名刑警将我从审讯室带出,前往拘留室。途中,我与何馨擦肩而过,她脸上带着悲伤。我本想向她点头示意,但她似乎心情沉重,低头走过。
何馨的反应让我更加担忧,不知道她能否承受这样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