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成年礼

“司徒夫人，真是可喜可贺啊！久闻贵府大小姐才貌双全，是咱们大熙名媛中的佼佼者。今日小姐成年礼，想必日后求婚者会络绎不绝，争相拜访将军府呢。”左相夫人身着一袭紫衣，气质高贵，她的话语直击司徒夫人的内心。
“哪里哪里，贺兰夫人过奖了。倒是令郎文采飞扬，熙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司徒夫人面带微笑，心中暗自得意，对左相夫人的夸赞回以恭维。
“哎，我家那孩子，提他作甚。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整日沉迷于诗词歌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带个懂事的回来。”左相夫人虽然口中谦虚，但提及儿子，语气中难掩骄傲之情。
“贺兰夫人谦虚了，令郎那般若颜如月的风采，自是非同凡响的女子所能匹敌。我看涵曦郡主便是绝佳的人选，与令郎实乃天作之合。”司徒夫人这番话，似乎有些奉承之意，但也是熙城众人皆知的事实。成王府的涵曦郡主，不仅是贺兰夫人的亲侄女，更是她的心仪儿媳。
听司徒夫人这般说，贺兰夫人的笑容更加真挚了几分。“愿借司徒夫人的吉言！”她心中暗喜，将军府的司徒夫人果然如传闻中的温柔贤淑，善解人意。
“上茶！”司徒夫人轻声吩咐。
“是，夫人。”仆从恭敬地应诺。
“贺兰夫人，请品尝这茶。这可不是寻常茶叶，定能让你品出别样的风味。”司徒夫人热情地邀请道。
司徒夫人手中轻抚着那精致的茶盏，轻声问道：“这莫非是传说中的雪岭青？”
贺兰夫人微微一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司徒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对茶的鉴赏力非凡。正是徽州稀有的雪岭青。”
心中暗自得意，司徒夫人为了迎合左相夫人的高雅品味，费尽心机才寻得此茶。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豪：“能得到这样的佳品，实属不易。”
左相夫人细细品味着手中的茶香，眼中闪过一抹认真：“司徒夫人，你这份雅兴，真是让人敬佩。能品尝到雪岭青，确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司徒夫人轻轻一笑，谦逊地回应：“在贺兰夫人面前，我怎敢自夸。不过是闲暇之余的一点小爱好。”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匆匆走来，恭敬地禀报：“夫人，宾客们已经到齐，老爷吩咐我来告知夫人，可以开始宴会了。”
司徒夫人点了点头，示意侍女退下：“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吧。”
侍女应了一声“喏”，便悄然退下。
司徒夫人转向贺兰夫人，微笑着邀请道：“贺兰夫人，请随我往后花园，宴会即将开始。”
两人并肩而行，步履轻盈，向着后花园的方向款款而去。
大熙之地，男女之间的界限并不严苛，不过是让男女分坐两侧，男宾居左，女宾归右。当司徒夫人携贺兰夫人踏入后花园，园中已是云集了众多贵妇人和娇滴滴的千金们。
“诸位贵宾，各位小姐，请随意入座。感激阁下莅临小女的成年礼，愿各位视将军府如己出，无需过于拘束。”司徒夫人温言款语，示意众人安坐。
“秀梅，将那果酒呈上。”她轻声吩咐。
“遵命，夫人。”只见秀梅领着一帮侍童，轻巧地在每位宾客前放置了一只精巧的酒壶。
“各位佳宾，此果酒味淡而甘甜，既可怡情又利健康，诸位尽可安心享用。”原本犹豫不决的宾客们，听罢这番话，便在贴身丫鬟的协助下，轻启酒壶，细细品味起来。
“司徒夫人，这果酒真是酸甜适宜，令人回味无穷，不知此酒何人所酿？”一位贵妇品尝后，忍不住连连称赞。
“不瞒各位，这果酒正是小女悦儿手制的。她见我身体疲惫，心中牵挂，遂翻阅医籍，终酿得此酒。我饮之后，感到精神焕发，容颜光彩，因此想与大家共赏其成。”司徒夫人坦诚相告，毫无保留地分享了果酒的由来。
“司徒家的大小姐不仅孝顺，更是博学多才，无怪乎成为熙城女子中的楷模！”众人纷纷赞叹不已。
在那个风华正茂的年代，司徒府中传出了喜讯，家中独女即将举行及笄之礼。宾客络绎不绝，纷纷赞叹司徒夫人有福，能养出如此佳儿。
“司徒夫人，贵女如花似玉，真是羡煞旁人啊。”一位贵宾笑言，目光中流露出真挚的祝福。
司徒夫人含笑聆听，未曾插言，然而当左相夫人投来含蓄的笑容时，她心中已是波澜起伏。若是自己的女儿能得到左相夫人的青睐，那无疑是天大的幸事。毕竟，左相夫人在贵妃娘娘面前说上几句好话，对于女儿的未来可是大有裨益。
而在一旁，武王妃的话语也飘入了耳际：“司徒将军对夫人情深意重，从未纳妾，又有如此乖巧的女儿，真是幸福美满。”
这话让司徒夫人心头一紧，她原本沉浸在对女儿的赞誉之中，却忘了武王妃的存在。武王的风流韵事，熙城内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自幼便放纵成性，连先帝的美人也敢公然调戏，而先帝对他宠爱有加，从不追究。
如今武王虽已封王离宫，但其荒唐行径依旧不改。家中虽有美娇娘，却依旧流连于花丛之间，武王府后院更是美人如云。甚至他的嫡女，因一句“太丑”而被他弃如敝屣，使得刚出生的婴儿被母亲所忽视，这一切皆因武王的无情。
此刻，武王妃带着几分酸意的话，让司徒夫人瞬间回神。她怎能忘记这位王妃的存在呢？
为了化解尴尬，司徒夫人连忙转移话题：“诸位，请品尝这新鲜采摘的水果，甘甜可口。”果盘上的果实晶莹剔透，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连武王妃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司徒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机智，否则真可能冒犯了武王妃。
与此同时，司徒府的男主人，司徒沐泽，正忙于接待前来贺喜的公子哥与皇子们。作为三公之一的他，自然成为了众人争相拉拢的对象。今日，除了年纪尚幼或已有正妃的几位皇子外，共有七位皇子莅临。
“微臣拜见诸位皇子。”司徒沐泽恭敬地行礼。
“司徒将军不必多礼，今日我们只是来参加小姐的及笄礼的宾客。”五皇子温言相扶，尽显皇家气度。
“请诸位皇子入座，周景，引路至后花园。”司徒沐泽挥手示意，英姿勃发，不失为战场上的英雄本色。
如此盛会，司徒府的及笄之礼，自是热闹非凡，而司徒夫人心中的那份忐忑，也随着宾客们的欢声笑语，渐渐平息。
司徒府的后花园，今日格外热闹，彩灯高挂，笑语盈盈。成王世子携礼而来，向坐镇三公之位、威名赫赫的司徒沐泽贺道：“恭喜贵府千金及笈之喜，微薄之礼，望海涵。”
司徒沐泽微微一笑，回应道：“成王世子过谦了，快请进，若有招待不周之处，敬请宽恕。”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从容与深沉，毕竟作为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与人交往自有他的一套规矩。
“将军言重了。”成王世子含笑而答，步入府内。
不久，男宾们纷纷抵达，各自在左侧的座席安顿下来。
忽听得婢女高声唱喏：“司徒大小姐到！”只见一位女子，身着素雅裙裾，步履轻盈，肤如凝脂，身姿曼妙，胸前曲线恰到好处，清纯中带着几分柔媚。她缓步走来，娇声细语道：“司徒悦见过诸位，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悦儿的及笄礼，心中感激不已。”她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眸，一点朱唇，宛如出水芙蓉，令人心生怜惜。
在场的男子无不为她的美丽所惊艳，目光难以移开。司徒悦察觉到这些目光中的赞赏，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得意。然而，她未曾注意到，那些同龄的女子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嫉妒与不满。
在一旁默默观察这一切的司徒夫人，心下一惊，隐隐感到事情不妙。她急忙呼唤：“悦儿，快来为娘这儿。对了，你妹妹何在？”声音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司徒悦眼神流转，似是寻觅着什么，轻声问道：“婉儿妹妹，还没到吗？”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掠过，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确实，她尚未抵达。”有人回应道。
司徒夫人的眉头微微皱起，只听有人问：“难道真如婉儿所言，她对这些参加笈礼的人不屑一顾，打算最后登场？”话音未落，那人似乎意识到不妥，急忙以手掩嘴，但这番言论已让在场众人对尚未露面的司徒府二小姐心生不悦。
上官毅，十一皇子，性情急躁，他不满地质问：“司徒夫人，贵府的二小姐为何迟迟不出面？难道是瞧不起本皇子？”他的言语中透露出对将军府幼女的不满，显然是有意为难。
司徒夫人心中一紧，忙不迭地回应：“十一皇子，小女无知，还请您海涵。”她的话语间流露出对二小姐的失望，似乎证实了城中的流言：司徒府的二小姐任性妄为，连她的生母都无法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