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夫人们暗自记下,回家后必须告诫家中子弟,选择妻子当以贤淑为先,司徒二小姐绝非良配。
五皇子独孤刄见状,心知不妥,便出面缓和气氛:“司徒夫人,请原谅十一弟的玩笑之言,希望您不要介意。”他的话虽然在道歉,但仍需保持皇室的尊严,将十一皇子的傲慢言辞轻描淡写为玩笑。
司徒夫人深谙世故,连忙表示歉意:“五皇子过谦了,是妾身教女无方,才让她如此失礼。”两位皇子对司徒夫人的应对颇为满意,此事便就此打住。
司徒婉步履匆匆,荷香紧随其后,心中疑惑。她发现小姐并未前往举办及笄礼的后花园,而是另择了路径。
“小姐,我们不是应该去后花园吗?”荷香忍不住问道。
司徒婉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神秘:“荷香,耐心些,很快你便会明白。”
话音未落,徐明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姐,您来了。”
“徐明,及笄礼进展如何?”司徒婉询问。
徐明便将宴会上的情况娓娓道来,无一遗漏:“小姐,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只是,大小姐和夫人……”他将所见所闻,细致入微地报告了一番。
“好了,你回去吧,记得要小心行事,别让人发现了。”司徒婉吩咐道。
“是,小姐。”徐明应声而去。
待他走远,荷香愤愤不平地说:“小姐,夫人和大小姐实在太过分了,她们怎能这样诋毁您?”
司徒婉目光沉静,轻声反问:“荷香,难道你还不了解她们的为人吗?”
司徒婉静静地坐在窗边,目光穿过精致的木格窗,落在院子里盛开的梓彤上。她的神情淡然,似乎并未被外界的纷扰所动。荷香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面露忧色,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您可曾听闻?今日宴会之上,竟有人对您的名声不吝恶语相加。”
“哦?”司徒婉轻轻挑了挑眉,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在意,“荷香,你又何必太过挂心?我尚且年幼,何须急于谈婚论嫁之事?”
荷香闻言,心中一紧,她知道司徒婉的心思,这位小姐从不将世俗的眼光放在眼里。她记得前世的种种磨难,对于这一世的自由生活更是珍视。司徒婉只愿能像她的师傅一样,行医救人,游历四方。
至于婚事,司徒婉早已决定不予理会。既然母亲和姐姐已经为她铺好了道路,她只需顺着她们的意愿走下去即可。对于她来说,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司徒婉故意放慢了脚步,她要让那些有意诋毁她的人看看,她并不在乎这些虚名。“荷香,我怎么觉得腹痛难忍,快扶我去那边的亭子里休息一会儿。”
荷香见状,连忙搀扶着司徒婉,心中焦急却不敢表露。“小姐,您千万要撑住,奴婢这就带您去亭子里。”
在亭子里,荷香看着司徒婉苍白的脸色,不禁更加担忧。“小姐,您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奴婢去请老爷来看看?”
司徒婉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又温柔,“不用了,荷香。今日是姐姐的大日子,父亲必定忙碌,我们就不要给他添麻烦了。你回房取些易兰丸来,我服下就会好的。”
荷香虽然心急如焚,但也只能听从司徒婉的吩咐,转身快步离去。司徒婉独自坐在亭中,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却是一片宁静。她知道,无论外界如何喧嚣,她都将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被世俗所束缚。
在那个风华绝代的年代,后花园中,司徒婉轻柔地支开了忠心的侍女荷香。她微微颔首,柔声细语:“且慢,亲爱的,我需静静地趴着,愿这能稍解我身上的不适。”
“嗯,速去速回。”荷香颔首领命,匆匆而去。
待得荷香的身影消失在曲折的长廊尽头,司徒婉这才轻轻地从颈后的穴位拔出了那根细细的针。她为了不令荷香起疑,特意施了此计。毫针被她小心翼翼地收回袖中的针袋里——那是她不离身的小物。心中暗自叹息,她知荷香一心盼着她好,然而今日,她却不得不辜负这份深情。轻叹间,她独自向着后花园深处行去。
宴会之中,女子们争奇斗艳,男子则各显才华。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热闹的后花园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几位尊贵的妇人仍旧安坐,年轻的男女早已各自散去。
“悦儿,快去招待各位小姐。”宴会之上,男女有别,明面上的言辞总是要讲究些规矩。然而在场的世家贵妇都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让她去展示自己的才艺给那些公子、皇子们看。但这样的默契,无需多言。
“遵命,我这就去。”司徒悦领会了母亲的意图,便向花园更深处走去。
踏入小亭的司徒悦,迎面便遇上了公孙欣雨的询问:“悦儿,怎的你二妹还未来?她这也太过分了吧?”欣雨是家中夫人的娘家侄女,虽家世不复往日辉煌,但她对这位温柔善良的表妹始终关爱有加。
“欣雨姐,婉儿年纪尚小,或许是童心未泯,忘了时辰。”司徒悦轻声安慰,对于妹妹的举止,她总是宽容理解。
在那熙城家喻户晓的名门闺秀,司徒家的大小姐,八岁便以淑雅著称。然而今日,她的名声似乎被自家胞妹的失态所累。
“悦姐姐,你的心地实在太纯善了。”欣雨轻声责备,目光扫过四周,低语道,“尽管婉儿是你的亲妹妹,但她平日里的任性妄为,为何在这等重要时刻仍旧不知收敛?”
司徒悦轻叹一声,目光柔和地望着妹妹的方向,“别说了,欣雨。你看,众人的目光已经聚焦于此。无论怎样,婉儿终究是我的亲妹妹。她若有不是,也是因为年纪尚小,还需时日慢慢教导。”
话音未落,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缓缓步入众人视线。她的美貌如同盛开的玫瑰,婀娜多姿,令人为之倾倒。然而,她眼中透出的锐利之光,却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司徒小姐,您在八岁那年就已成为熙城的佳话。”女子的声音如同夜莺般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锋芒。
在场的官家女和商家女纷纷屈膝行礼,她们面前的涵曦郡主,身份尊贵,是正二品的显贵。
“诸位请起,今日本郡主前来,是为了参加司徒大小姐的及笈礼,不必如此多礼。”涵曦郡主挥手示意,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感谢郡主的宽宏大量!”众人齐声谢恩。
涵曦郡主目光转向司徒悦,微微皱眉:“刚才听到司徒大小姐为其妹妹辩解,本郡主实在难以赞同,这才忍不住插言,真是失礼了。”
司徒悦心中虽有些不快,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婉的微笑:“郡主过谦了,今日能得您亲临,是悦儿莫大的荣幸。”
她知道,在这权贵云集的场合,每一个微笑背后都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心思。而她,只愿以最柔软的姿态,去迎接这世间所有的锋利。
在那个悠扬的午后,亭子旁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慌乱的呼喊:“大小姐,快去后湖,二小姐出了意外!”一名婢女气喘吁吁地跑来,声音中满是焦急。
司徒悦皱了皱眉,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何等慌张,忘了规矩。”然而,她的面容依旧柔和如水,“郡主,请原谅我家婢女的失态。诸位小姐,实在抱歉,我需暂离片刻。”
公孙欣雨立刻站起身,担忧地望向司徒悦:“悦儿,我陪你一同前往。”她的声音中满是关切,仿佛生怕司徒悦会受到一丝委屈。
周围的人群中,有些好奇的目光投来,一位小姐开口询问:“郡主,我们是否也该去看看?”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
郡主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看。”
就在这时,原本在一旁吟诗作对的公子们和皇子也被惊动了,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笔墨,跟随女眷们的脚步。
当一行人匆匆赶到后湖,便见到一幕让人心疼的景象:一名年幼的女娃躺在地上,嘴角溢出白沫,眼神迷离,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那本是俏皮可爱的双丫髻,以及那身娇嫩的黄色裙裾,此刻却显得如此不堪入目。
有人小声议论:“难道是癫狂之症发作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恐,也有几分不忍。
后庭突然变得喧嚣起来,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天哪,这可真是会伤到人的。”
“确实如此,我家里以前有个老仆人也是患上了这样的病,他可是抓伤了不少人。”
接着,又有人的话语让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涵曦郡主,各位小姐还有各位公子、皇子,请速速退到安全之地,这里有我来应对!”司徒悦的话让人们纷纷后退,仿佛躲避瘟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