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笑,眉眼间流转着自信与不羁,“大哥过虑了,我在这客栈之中早已是抛头露面,所谓的闺誉于我何干?无需多言,待我收拾行装,咱们便一同启程。”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款摆而去,留下一地惊异的目光。
“父亲,这该如何是好?”司徒婉含笑望向荷香,目光中带着一丝俏皮。
荷香沉声一喝,“小二!”那呼唤之声,如同远古的战鼓,震撼人心。
“来了,老哥,有何吩咐?”小二哥闻声而至,他之前已经见识过这位大汉的豪迈,如今见他召唤,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跑来,一边点头一边哈腰,尽显殷勤。
“去,将马车驾至后院。”荷香命令道。
“遵命,您稍候。”小二哥应声而去,不多时,马车已被他牵至眼前。
“老哥,马车已备好,是否即刻出发?”小二哥办事利索,举止之间透露出一股子勤快与伶俐。
如此,一段新的旅程,便在彼此的默契与信任中缓缓展开。
雪莲轻手轻脚地下楼,只见原本热闹的座位上已空无一人。她环顾四周,问道:“二狗子,刚才坐在那儿的客人呢?”
二狗子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答道:“他们刚走。春姐,您这是要找那位老哥吗?”他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急着离开,至少也该从那老哥手里多赚几个铜板。
雪莲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说:“别废话了,快去给我备马。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里去!”她的胸脯随着怒气起伏,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二狗子不敢怠慢,连忙应道:“好嘞,春姐,您稍安勿躁,我这就去。”
与此同时,小姐身边的仆人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刚才那位女侠的武艺非同小可,她似乎有意与我们同行前往叶城,但她究竟图谋什么?”
小姐沉思片刻,回答道:“我也摸不透她的意图。但不管她有何目的,既然赵大嘴和赵二娃已经不在了,我们也无需多虑。”
雪莲整理好行装,心中暗想,无论那位老哥有何隐秘,她都要查个水落石出。毕竟,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她雪莲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愚弄的人。
片刻之后,司徒婉与荷香的耳畔便捕捉到了后方传来的喧嚣声。“前面的马车且慢,速速停下!”那声音命令道。
“荷香,驻车,瞧瞧究竟何事。”司徒婉轻声吩咐。
“吁——”随着荷香的一声轻喝,马车缓缓停稳。
“咳,咳,外头到底何事?”司徒婉微微皱眉,询问着。
“小姐,奴婢也不清楚,是一位女子拦下了我们的去路。”荷香回答道。
“少说废话,车里的人赶紧下车!”那女子的声音愈发迫切。
“咳,咳,快些扶我下去。”司徒婉咳嗽着,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
“小姐,您体弱多病,请务必小心。”荷香关切地扶着司徒婉,终于,她缓缓地步出了马车。
雪莲正站在路旁,伸手拦住了缓缓驶来的马车。司徒婉从车内探出头来,轻声询问:“姐姐为何拦住我们?有何贵干?”
雪莲掀开车帘,目光搜寻间却未见那对父子的身影,她有些尴尬地回答:“哎呀,真是对不住,我误以为这是我夫君和儿子的座驾。”
司徒婉掩嘴轻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难道姐姐与他们走散了?”
雪莲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哀怨地说:“那负心人,竟抛下我一人离去。”
司徒婉摆出一副同情的姿态,柔声问道:“姐姐可知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靠近雪莲,似乎想要给予她一些慰藉。
就在司徒婉即将接触到雪莲之际,雪莲却突然侧身避开,同时透露道:“他们往叶城方向去了,大约已经走了一刻钟。”
这时,荷香见雪莲似乎身怀武艺,担心她会伤害到体弱的司徒婉,便急忙上前插话:“这位姑娘,你恐怕追错了方向。我家小姐身体羸弱,我们的车速一直很慢,一路上并未见到其他车辆。”
雪莲闻言,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她向两人道了声谢:“多谢相告,看来他们是走了另一条路。”说罢,她挥鞭策马,匆匆离开了这个小小的交集。
司徒婉轻盈地登上了马车,她的贴身侍女荷香紧随其后。车厢内,荷香轻声对司徒婉说道:“小姐,若非您机敏过人,恐怕那位女子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司徒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俏皮的光芒,她回答道:“荷香,你误会了,她不是要为难我们,而是你啊。我听雪莲所言,已猜到了她的来意。”话毕,她似是故意般,逗弄起荷香来。
荷香一时不解,疑惑地问:“小姐,您这是何意?”
司徒婉掩嘴轻笑,继续道:“我想,她应该就是客栈老板娘口中提及的那位妹妹。看来,她对父亲颇有情意。”
听到这里,荷香的脸色微变,她感到有些不自在,毕竟被一个体态丰腴的女子所倾慕,对她来说实在是件尴尬的事。她假装生气地说:“小姐,您再取笑奴婢,奴婢可就不理您了。”
司徒婉见状,便收起了玩笑之心,温言安慰:“好了,我不逗你了。”
荷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见司徒婉神色一变,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不禁感叹:“小姐,您真是越来越像诸葛先生了,无论是性格还是才学,都学得如此神似。方才一瞬间,您就像是变成了一个严肃的少年。”
司徒婉闻言,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荷香,转移话题道:“荷香,你看这是什么?”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六国争霸的云和大陆上,有那么一位文弱书生,名叫诸葛玄明。他以一己之力,在这乱世中谋得了一席之地,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小姐,您收到的这些文书,都是诸葛先生亲手伪造的吗?真是神乎其技啊!”有人惊叹道。
“嘘,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师傅的本事,远不止于此。这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我们该启程了。”司徒婉微微一笑,对诸葛玄明的才华心生敬意。
而在司徒府,司徒沐泽因心事重重,彻夜未眠。待到天色微明,他便匆匆前往烟雨楼,心中牵挂着那个名叫小婉儿的女子。
“老爷,您安好。”一个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你是?”司徒沐泽对烟雨楼的下人如数家珍,却对这个眼前的少女毫无印象。
“回老爷的话,奴婢名叫小花,这是二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小花并未像其他下人那样热络地靠近主子,对于司徒沐泽的不识也不见怪。
“嗯,你可以退下了。”司徒沐泽点了点头,示意她离开。
“奴婢告退。”小花缓缓退出房间,心中激动难以平息。将军的风采,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出众。平日里不多言笑的小花,此刻脸上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这让烟雨楼的其他婢女都感到十分惊奇。
司徒沐泽拆开信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字迹,既娟秀又不失大气。常言道字如其人,他对小女儿的第一印象便是心胸开阔,没有一般女子的矫揉造作,同时又兼有女性的细腻与柔和。他满意地微微颔首。
然而,信中接下来的内容却让他哭笑不得:“父亲,婉儿已出门为您物色佳婿。您放心,我定会选一位恭敬忠诚的男子回来。有荷香相伴,我很安全。同时,我也会顺道欣赏各地的风土人情。您忙于国事,无法亲眼目睹的美景,我会回来时详细描述给您听。愿您身体健康,勿念、勿忧、勿寻!”这孩子,年纪轻轻,真是不知羞耻。为人父者,怎能不念、不忧?
司徒沐泽急忙召见周景,命他查明小姐的去向。最终得知,小姐的踪迹竟是无从查找,这让他又惊又喜。看来,这丫头确实不用他太过担心了,竟能躲过周景的追查,可见她的本事也增长了不少。
“姐姐,这就是叶城吗?真是繁华啊!”一个男娃在马车里惊叹道。
“是的,小征。你在马车上等着,姐姐去给守卫检查文书,一会儿就回来。别乱跑。”少女叮嘱了一句,便下了马车。
“好的,姐姐!”男娃乖巧地应道。
少女走到守卫面前,递上文书:“军爷,这是我们姐弟的文书,请您过目。”
守卫接过文书,翻了翻,点头道:“嗯,没问题,过去吧。”
暮色渐浓,小征坐在摇晃的马车上,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应姐姐的话:“好的,姐姐。”
车轮滚滚,穿梭在喧嚣的市井之间。姐姐的声音柔和而安抚:“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吧,天色已晚。”
小征信任地回望着姐姐,声音稚嫩却坚定:“好,都听姐姐的。”
街道两旁,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小征好奇地探出头来,眼神中满是疑惑:“姐姐,这附近有客栈吗?”
姐姐轻柔地拍了拍小征的头,微笑着说:“别急,姐姐这就去问问。”
车夫姐姐将马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轻盈下车,礼貌地向路人询问:“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可否告知附近有没有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