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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出师不慎被人劫

乱世蜉蝣 潇垢 2024-05-14 15:36
黑衣人在丛林里东窜一下西窜一下,不久便不见了踪影,就似这林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平静,唯独能证明之前的惊心动魄就是躺在道上的一辆辆空车,受伤的士卒都躺在上面休息。房初认定自己追的黑衣人是头头,使出十成的功力与之相较脚力,那黑衣人见房初追的急,也是不敢含糊,多知不觉,两人已经跑出了阴阳山,过了一道山弯,前面豁然开明,大大小小的茅舍接连不断,这也给黑衣人藏身的机会,他脚下一溜,隐身进了一间茅屋不见了踪影,房初眼力不及,让他给逃了,房初又气又恼,在茅屋间来回搜索就是没见到那黑衣人,房初不禁疑惑,难道这人会飞天入地不成?若不揪出此人让他交出粮食,那此次解决庆州水患岂不是要玩完,自己的脑袋也得搬家。有向前走了一段,只觉得这些茅屋之间透着诡异,这么多茅屋却无人居住,门窗紧闭,好奇趋势着房初想要进屋去一探究竟,走到茅屋门前,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推开,突地从背后传来一声喝令:“快住手!危险。”
阻止已然不及,房初在惊骇之下收手不及已经将门推开,登时听到两道‘咻’的风声,两只箭夺玄而出,好在那一声喝令,房初心里有了防备,弯身下腰,两支箭从眉梢而过,险些要了他的小命,还未等房初缓过身来,从屋里抢出两个黑衣人,手执钢刀,劈向房初,眼见刀刃逼近,只怕必死无疑,突地身体一轻,被一股力道拉至空中,黑衣人砍了个空,又抢上一步,房初得以空闲,此时有了余劲,翻身跃起,双掌拍地,两腿顺势后踢,正中黑衣人胸口,弹开一丈倒地不起。
此时房初才看清那千钧一发之际救自己小命的是司空璃,司空璃见房初只身去追黑衣人,便骑马前来相助,跟着来到这里,眼看房初去开房门,唯恐有炸,便喝令一声,哪知为时已晚,见房初虽然躲过利箭却难防突袭的黑衣人,便甩出手里的马鞭缠住房初的腰往自己面前一拉,使得房初有喘息的机会,此时打倒了两名黑衣人,顺势回拉手里的马鞭,将房初甩在半空,再策马前去,刚好房初的身体落在马背上,两人共骑一马,房初见到司空璃,又惊又喜,喊道:“师父!”
司空璃全神贯注于如何逃离这个危险之地,对于斥责房初的事等安全了再说,所以没有理会房初,而是急忙掉转马头,双腿一夹,驱使着马儿跑起来,有了师父的相助,房初登时觉得自己安全多了,须臾,眼见就要进入阴阳山,突地从地上横出一条绳索来,马儿不及前腿被绊一下,登时两人眼前一黑,重心不稳,两人和一马都栽了个狗吃屎,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未拍去身上的尘土,身边登时出现许多黑衣人,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也被架着钢刀,房初大骇,向司空璃求救,哪知司空璃也是自身难保,继而又有黑衣人上来,将两人手脚捆住,眼睛蒙住,身体一轻,似乎是被人抬了起来,房初不禁开始慌乱,叫道:“喂,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干嘛抓我们?要带我们去哪呀?喂,师父!”
问了半天也没人回答,叫了声‘师父’,亦没有回应,原来黑衣人将两人分开带到了不同的地方,所以不管房初怎么叫司空璃也是听不到的,被黑衣人抬着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房初的身体终于着地,不过是被黑衣人扔在地上,接着听到一阵脚步声,有出有进,出得多进来的只有一个,进来的人见坐在地上的房初正侧耳听取周边动静,不禁轻笑一声,伸手摘去蒙在房初眼睛上的黑布,道:”不用听了,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人。“房初双眼终于重见天日,首先看到的便是眼前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身着灰色麻衣,脖子上挂着一只黑色项圈,头发、服饰都是依着浪人的打扮,房初心里一紧,小心的看着男子的每个举动,问道:”你是谁?“男子弯腰将脸贴近房初的脸,一脸坏笑的道:”咦,这才几天,你就把我给忘了。”猛拍了一下房初的脑袋,他这一拍着实下了猛劲,房初只觉得脑袋快要被拍碎一般,但这一计猛拍也真让房初想起这男子是谁,恍然大悟的看着男子,惊讶的道:“你是那天集市上遇到的小偷!”原来这男子就是前几日偷了黎言冰的钱袋,后被房初夺回钱袋,还被房初教训了一顿的小偷。
听房初叫他小偷,他也不生气,反而很乐意一般,轻身一跃便坐在正对房初的桌上,道:“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呀,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不过这次是你栽在我手里,上次的事呢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房初听闻自己是栽在他的手里,看他模样谈吐非大恶之人,便问:“我师父呢?你把他关在哪里?”
男子嘴巴一噘,似乎不大高兴,道:“现在这里是我们两人在谈话,问别人干什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房初不曾想劫匪也这么啰嗦,不耐烦却又不敢得罪他,敷衍着问道:“好好,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兴奋的道:“我的名字叫古伽,‘古’是千古的‘古’,‘伽’是人力口的‘伽’,人称‘丛林之王’,因为在树林里没人能够抓到我,这个别号是不是很霸气,还有,我有个哥哥。。。”
房初不禁打断,对于这个叫古伽的家伙身世背景真没兴趣知道,道:“我师父呢?”
古伽见房初一脸着急的模样,方才知道自己的话似乎有点无关紧要,顿了一下,道:“呃,应该在我哥哥那边。”
房初问道:“那你哥哥是谁?”
古伽立即豁然一笑,似乎十分崇敬他的哥哥,道:“我哥是这虎头帮里的老大,长得比我好看百倍,武功又高,又聪明,虽然他不喜欢说话,老是阴沉着脸,但是他依然我最尊敬的人,他的名字叫古斐,非文的‘斐’,自父母双亡以后。。。”
房初真是后悔自己去问古伽问题,他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着实让人无语,此时竟跟自己讲起他的家事来,情到深处还会流露出伤感的样子,房初再次打断,道:“快带我去见你哥哥。”
古伽看似单纯却也不傻,道:“不行,哥哥将你交给我看管,我怎么会带你去见我哥呢。”
房初登时怒气登起,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小小毛贼而已,没想到你竟是劫匪的头,我被你们逮到是我活该,反正要死,也不差你们动手,只希望你们放了我师父。”
古伽疑惑的道:“我又没说要杀你,不就劫来了你们的粮食吗,干什么要死要活的。”
房初哼了一声,道:“那些粮食都是用来解决庆州水患之用,是朝廷所发的公粮,没想到半道会被你们所劫,而我和师父被困于此,若朝廷知道了,不光是我和师父性命不保,只怕你们这里也会夷为平地。”
古伽却嗤笑一声,并未被房初的话所吓倒,打量一番房初,道:“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我就该害怕,放了你吗?不可能,还有你的脑子就像是一根木头,直,以你这木头脑袋怎么会想出解决庆州水患,以前那次不是朝廷派人来修堤坝,结果呢,只是拿着朝廷给的钱粮风花雪月,根本就解决不了水患,再说了,就算朝廷派兵来抓我们,我们也可以跑呀。”
怎奈自己的话不被古伽相信,急道:“你们跑了那这里老百姓怎么办?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们此次前来的的确确是为了解决水患,负责此次事情的人是我师父,司空璃,而且我们也真的想出彻底解决水患的办法,只要当地的百姓跟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古伽一听‘司空璃’,果真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盯着房初似信非信的道:“你是说这次派来庆州的督导是司空璃,他不是已经消失十几二十年了吗?”
房初见他开始犹豫,赶紧道:“前些日子回来了,成为了风雅堂里的老师,因为我的关系被牵扯到这里,期间发生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反正你快带我去见我的师父,到时候自然就会明了。”
古伽在心里掂量一番,他二人都在自己的地盘上,再怎么折腾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而且事情真如房初说的那般,自己岂不是闯了祸,一心为庆州百姓谋福利的组织怎会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斟酌一番,道:“好!我带你去。”说罢就往外走,房初双手双脚被缚,见古伽离去忙叫道:“唉,等一下,还没给我解绳子呢。”
古伽方才记起房初还被捆着呢,转身走到房初面前,蹲下解开房初脚上的绳子,正要去结手上的绳子顿住,担心房初所有的束缚都没有,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万一趁机跑了怎么办?手又缩了回来,道:“现在可以了,起来走吧。”
房初看出古伽的小心思,轻笑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古伽道:“凡事都有个万一,小心为上。”拉着房初手上的绳子走出屋子,敢情就似拉着一名囚犯,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房初看他得意的样子真是好气又好笑,环顾四周,原来自己被关在一间石屋里,周围的也有许多外观看似石头的屋子,房初不禁诧异,问道:“这里的房屋都是用石头做的吗?”
古伽得意的道:“这都是我哥想出来的,庆州时不时发生洪水,搜集到的粮食很容易被水浸湿,坏掉,这些石头屋都是用整块石头凿出来的,粮食放在里面,再用牛皮封住洞口,即使洪水来了也不怕,石头加上粮食的重量可以抵抗洪水的冲击,牛皮可以防水,所以粮食就坏不了,留在这里的百姓也有粮吃。”
房初点头称赞,道:“果真是个好办法,可是你说收集的粮食,只怕是你们打劫来的粮食,我看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百姓们也不可能永远靠吃着你们打劫来的粮食度过呀,他们得有自己土地,种出自己付出汗水得来的粮食,那样才会心安理得不是吗?”
岂料自己的好心却迎来古伽敌对的瞪视,道:“哼,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正义凛然,只怕世上不知多了多少饿死鬼,走,废话真多。”猛的一拉手上的绳子,房初正欲辩驳,哪知手上一紧,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要说的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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