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重回故地见故人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破晓，同时划过第一道鸡鸣，司空璃睁开眼睛翻身下了床，穿上衣服梳洗完了便走出房间，见侧首房初的房门紧闭，里面也无动静，嗤了一声道：“真是个懒猪。” 大步朝院外走去，到了大街上左右瞟了一眼，两边屋门紧闭，士卒们丝毫没有早起的动静，不免摇头啧啧道：“唉，这么好的早晨，都还懒在被窝里，啧啧，好你个董相国，给我的就是这么人。”本欲一一去敲每间房的门，可是这样要敲到何时，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朝着街头跑去，直到一处院门前停下，院门闭着，院墙足有丈高，看不清院里的情形，小心走到门前从门缝中看到了院里的景象，院落干净，右侧偏房正对面一棵老槐树，树下几只小鸡正叽叽喳喳的叫着啄食吃，院中坐着一位老人，老人身着一身陈旧的麻衣，正全神贯注的编制手里的竹条，见到老人渐白的头发，额上的皱纹心里不由的变得沉重，课想到此行的目的，深吸了口气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敲响了院门，老人听到声响，狐疑这么早会有谁来敲自家的门，但还是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道：”来了，谁呀？“老人腰背已然佝偻，脚步却十分稳健，走到门前拉开房门，只见一位陌生中年男子站在门前，一声不吭的望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告诉自己两人似曾相识，老人看着司空璃的脸和他的忧伤不免皱眉回想，突地眼睛一亮，盯着司空璃激动的道：“你是空璃！”
司空璃不由得也激动的留下泪来，抓着老人的手道：“舅舅，我是空璃呐。”
原来老人正是司空璃的舅舅，名叫秦海，秦家祖祖辈辈都住在庆州，司空璃的母亲秦氏自嫁到魏城便很少回庆州，每次却也会带着司空璃与大家玩耍，怎奈庆州水患一年比一年严重，原本富裕的秦家也因为上缴赋税而倾尽所有，如今落得只剩下这座宅子和秦海父女俩，女儿唤作秦蓁，今年已有二十好几却仍是个姑娘，在家帮着秦海打理家务，家用都是靠秦海将竹条编织成各种用具拿到临州去卖，换了钱买来粮食，父女俩才勉强度日，而关于司空璃，早在十八年前就听说失踪了，而司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都被杀死，司家一夜之间被人烧个精光，从此再无司空璃的消息，此时却见司空璃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老人不由得老泪横生，激动的望着天道：“老天有眼呐，总算给老司家留着这根苗儿呀。”急忙拉着司空璃进院，欣喜的朝屋里叫喊：“蓁儿呀，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
不久便听到从屋里传来明快的应和声：“唉，爹，来了。”接着便见一名女子一边放下衣袖一面跑出来，当看到司空璃时登时凝住了眼神，毫不犹豫的喊出司空璃的名字，道：“司空璃。”
司空璃见秦蓁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模样，如今人家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亭亭玉立，娇人可爱，呵呵一笑，道：“蓁儿可真是长大了，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越来越漂亮了。”
秦蓁不由得脸色绯红，娇羞的别过脸去，抿着小嘴道：“司大哥还没吃早饭吧，蓁儿这就去拿。”说完疾步越过司空璃去了偏房。
司空璃不明所以，愣是没看出这秦蓁是欢迎自己还是讨厌自己，秦海见他一脸茫然，嗤笑道：“蓁儿至今未嫁可都是因为在等一个人，如今等到了，可不是要到某处去高兴好一阵子。”
司空璃仍是不明，心说这两人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见司空璃仍不知秦蓁心意，不免心里一紧，拍了一下司空璃道：“该不会你另娶别人了吧？难道你忘了你跟秦蓁自小都订着亲呢，虽然那时候你们还小，可都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蓁也一直等着你。”
说的如此明了，司空璃方才明白秦蓁看自己那眼神含着的是怎样的情愫，被秦海质问，司空璃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舅舅，我现在还是一个人呢。”
秦海总算将心放回肚子里，笑着道：“这么说，你和蓁儿可算是苦尽甘来，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趁这次回来就把事儿办了吧，免得你父母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
提及成亲，司空璃脑子里无意识的竟然闪过一张人脸，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房初的脸，司空璃被自己吓了一跳，秦海见状，道：“怎么了？”
司空璃苦笑道：“没事。”
此时秦蓁走了过来，一改刚才大大咧咧的模样，换做温柔贤良的大家闺秀，道：“早饭已经准备好，司大哥、爹请过来吃吧。”
司空璃呵呵一笑缓解内心的不安，道：“好好。”
秦海和司空璃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碟一碗，碗里放着几个白面馒头，碟子里放着腌好的泡菜，秦海见了不由得笑秦蓁道：“蓁儿真是偏心，过年时候都舍不得拿白面吃，现在空璃回来了，不用人说便拿白面做成馒头，你说偏不偏心？”问司空璃。
司空璃唯有呵呵傻笑，秦海也乐呵呵的笑开了，两人一边吃着馒头泡菜一边闲聊，秦海将这些年发生的变化一一讲给司空璃，问道：“对了，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吧？“司空璃的思绪一下被拉到正事上来，道：“其实这次来庆州是为了解决水患，我来这里，原以为你们也搬走了，没想到你们还在。”
秦海惊讶的道：“水患？这次负责修理堤坝的人是你？”
司空璃道：“不是重修堤坝，而是要彻底解决庆州跟天河之间的问题，我们已经制订出一套可行的办法，一会儿我就要和我的同伴去天河查看情况。”
秦海见司空璃一副胸有陈竹的样子，道：“那你带了多少人来？”
司空璃道：“三百新兵。”
秦海脸色一沉，惊讶的道：“这怎么够？”
司空璃望着秦海道：“所以我希望舅舅能够帮我，您是庆州人，连年受水患的迫害，一定对这里的情况十分了解，所以我希望您能帮我。”
秦海沉思片刻，立即答应道：“好，只要能让庆州百姓脱离这水患的祸害，我老汉儿义不容辞的帮你，人手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召集留在庆州的百姓们，军民一心，我相信一定能达成愿望的。”
司空璃心下大喜，有了百姓的支持，这天下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道：“如此空璃在此谢谢舅舅，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府尹府，我的同伴和士卒都在那里，与他们回合后一道去天河岸边，麻烦舅舅召集当地百姓。”
秦海也不迟疑，道：“好。”两人约定好后便分头各自行事去岂。
司空璃一路直奔府尹府，此时士卒们都已起来，三三两两在洗脸，见到司空璃都相继问好，司空璃连连点头走过街道，刚抬头便看见房初站在府尹门前左右张望，司空璃心知房初是在寻他，见到房初焦急的模样他心里却十分高兴，走到房初背后道：“在看什么呢？难道有美女？”说着也跟着房初张望的方向看去。
听到司空璃的声音房初喜出望外，急忙回过头来，见司空璃一副急着看美女的样子，不悦的道：“哪来的美女，真是，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司空璃听得房初语气里带有责备，难不成自己还要被一个小不点管着，道：“喂，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喂，小不点，我可是你是你师父，竟然用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真是没大没小，还有，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着，倒是你，就知道睡，实至名归的懒猪。”
房初被司空璃说的哑口，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只得甩袖愤愤的道：“我不跟你说了，我自己先去天河岸，走了。”说罢转身朝着左手边的街道走去。
见房初很生气的样子，司空璃赶紧跟上道：“喂，等等我，你又不知道去天河的路，还是跟我走吧，免得迷路，到时候还让我们来找你。”
房初突地驻足，司空璃只顾着自己说话不想房初会突然回头，两人登时撞了个满怀，司空璃的嘴唇差一点就碰到房初的额头，瞬间闪电般的电流在身体里窜开，两人赶紧弹开，气氛登时变得尴尬起来，房初虽然不明白刚才瞬间的触碰所产生的悸动该用怎样的情感去解释，但是那让全身一震的酥麻感是从未有过的，房初低着头不愿让司空璃看见自己的慌张神情，道：“师父的话真多，如果师父硬要给我带路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司空璃看着房初努力想要掩饰自己的慌张，却不敢抬头看着自己说话，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不由得错愕了，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是女孩子的话该多好。听到房初的话，司空璃回过神来，眼神闪烁着也不敢直视房初，故作轻松的道：“知道了，知道了，就不小心撞了一下，有什么好紧张的，走啦。”一把拦过房初的肩膀，将房初的整个身体都禁锢自己臂弯里，就似好兄弟那样，哪知这样的接触可把房初吓坏了，神经登时紧绷起来，就似本能反应一般从司空璃臂弯里溜出来，道：“走就走，干嘛勾肩搭背。”说完生怕司空璃又要上前与自己有肢体上的接触，赶紧大步朝前面走去。
司空璃不明所以，看着房初的背影和顿在空气中的胳膊，疑惑的道：“好兄弟不都是这样走路的吗？咦，这小不点真是奇怪。”见房初已经走远，疑惑只得留着继续疑惑，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庆州水患的问题，叫喊着房初的名字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