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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挑拨

欢喜冤家:王妃不要逃 季雨宸 2024-05-14 22:36
“是。”声音落下,四位嬷嬷领了命令,身影渐行渐远。
“桂嬷嬷、张嬷嬷?”她又呼唤着另外两人。
……
转瞬间,那喧嚣已被宁静所取代,怀儿轻手轻脚地为司蔷羽奉上早膳,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您真的不担心她们表面顺从,背后却故意搞砸吗?”
司蔷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自信满满地回答:“就算借她们一万份胆量,她们也不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若是她们胆敢逆我之意,今日便是翻旧账的时候,以下犯上,她们休想活着离开王府半步!”
沈朝,一个等级森严的国度,无人敢于轻易触犯高墙深院中的规矩。若非有人暗中挑拨,那些嬷嬷又怎敢在她的院中放肆?
更何况,这桩皇家联姻,受到皇帝的格外重视,一旦有所差池,她们谁又能逃脱那铁规下的严厉惩罚?
闲王府的大门前,人声鼎沸,喜气洋洋。司蔷羽站在人群中,目光所及之处,新娘子的花轿缓缓而至。她心里暗想,这碧落雨嫁入府中,总比那碧落寒要来得顺眼些。
闲王身着素净的长袍,坐在轮椅上,神情间并无喜悦之色,反倒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他身后,宫、商、角、徵、羽五位随从如影随形,似乎在默默守护,防他有何异动。
婚礼的仪式进行到“新郎三射”,礼官双手递上弓箭,然而闲王却似一尊雕塑般,静坐不动,面无表情,仿佛能将万里冰封。
司蔷羽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王爷,您快些吧!新娘子等得急了,可怎么好?”周围的众人也跟着起哄,沈煜烈面露不悦,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端木。”
端木领会,接过弓箭,稳稳地三箭射出,均深深插入花轿之上。
按照习俗,新娘的兄弟应背着新娘跨过火盆,但新娘却坚决不肯,她不愿让唯一的亲哥哥受累。僵持片刻,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要司蔷羽亲自送我入王府。”
司蔷羽站在王府的门前,哭笑不得,她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为了凑个热闹,竟然会陷入如此窘境。
想当初,她踏入王府为妻,未曾越过火盆这一关,如今却要背着丈夫的侧室跨过这道坎?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有些醉意上头。
“罢了,背就背吧!”司蔷羽一咬牙,毅然决然地扶起新娘,迈步前行。碧落雨伏在她的背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炙热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落在司蔷羽的背上,那泪水中蕴含的悲伤,几乎要将她的衣裳浸湿。碧落雨嘶哑的声音在司蔷羽耳边轻轻响起:“这是我一生中,离你最近,却又最遥远的时刻,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但是,但是……”话未说完,她已经泣不成声。
她不禁思考,这一生是否就此别过,离开了他的背,余下的岁月是否只剩下无尽的灰暗……
“好了!”司蔷羽轻声安慰,将已经平复情绪的碧落雨放下,然后转向身后的沈煜烈,面带微笑地说道:“接下来,就是拜堂的时刻了。”
说罢,她却急匆匆地跑开了,留下一地惊诧。
真是出了大事了!
在锦华轩的屋脊之上,司蔷羽轻盈地跃上来,她的身影宛如一朵飘逸的花瓣,轻轻覆盖在洛玄靖的身上。“洛玄靖,你觉得我是不是光彩照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俏皮。
洛玄靖只是轻轻地白了一眼,随手将司蔷羽拉到自己身旁,倾听着她关于碧落寒的细语轻诉。
片刻后,洛玄靖忍不住戏谑地捏了捏司蔷羽的脸颊,笑道:“你可知?那小妮子或许是担心一旦踏入这府门,你们在闲王面前争宠,会破坏了彼此的情谊,让你们之间的距离愈发遥远。你真的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是这样吗?”司蔷羽侧着头,沉吟片刻,自嘲地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自负,不禁轻声笑了笑,然后像一颗滚动的珠子般爬起来,回到墨玉轩,抱着医书,开始了她孜孜不倦的学习。
“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司蔷羽疑惑地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让她出乎意料,“我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沈煜烈,竟是他!
在那个古老的时代,女子的婚事总是充满了仪式感和期待。司蔷羽,一个拥有着如画般美貌的女子,此刻正用她那双盈盈的大眼,满是疑惑地望向眼前的男子。她的唇边带着一抹不可置信的微笑,轻声问道:“难道不是新婚之夜吗?你怎会来到这里?”
沈煜烈,一位身份尊贵的王爷,急匆匆地推动着他的轮椅,闯入了这间屋子。他的动作迅猛,以至于门板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将紧随其后的端木侍卫阻隔在外。他的脸上写满了委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求,对司蔷羽说:“我不想要什么新婚之夜。今晚,我只想与你共枕。”
司蔷羽闻言,似乎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计算起侧妃的嫁妆来,口中说道:“既然你要在这里借宿,那么借宿费自然是少不了的。”
沈煜烈眉头一挑,疑惑地反问:“借宿费?”
司蔷羽坚定地回答:“没错,就用侧妃的嫁妆来抵吧。”
沈煜烈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成交!”
司蔷羽亲手为沈煜烈铺好了床铺,这才恍然大悟,这一幕与她新婚之夜的经历何其相似。她被冷落在一旁,而现在侧妃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第二天清晨,司蔷羽睁开了她那朦胧的睡眼,环顾四周,发现闲王殿下已经不在屋内。原来,他在不经意间,已经被他的忠诚侍卫端木带走了。
沈煜烈的面色苍白如纸,端木抱着他急匆匆地进了门,宫商角徵羽则在前方开路,脸上满是焦急。端木的声音紧张而有力:“快去请素锦公子!快!”
宫应了一声,转身向后园飞奔而去,转瞬便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司蔷羽看着这一幕,心中诧异。宫商角徵羽平日里的从容不迫与此刻的慌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迈步跟进屋内,关切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沈煜烈的脸色惨白,脖颈上的青筋隐隐跳动,让人不禁联想到那日他蛊毒发作时的恐怖场景。
端木咬着牙,愤怒与无奈交织在语气中:“没想到他还是不肯放过王爷!”他转头朝宫商喊道:“去请素锦公子了么?怎么还没来!”
司蔷羽的眼神一沉,这时,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找不到素锦公子啊!”
端木心头一紧,如同被逼至绝境的野兔,双目赤红:“这可如何是好?服侍王爷的小厮有没有透露他去了哪里?”
宫垂首,轻轻摇头,沉默不语。
端木如遭雷击,瘫坐于地,心知王爷的状况岌岌可危,难以持久。
司蔷羽轻抚沈煜烈的腕脉,审视着他体内的蛊毒肆虐,眉宇间紧锁:“他撑不了多久了,若半个时辰内无法得到治疗……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端木如饥似渴,急切中带着绝望:“公子!您的师傅乃神医,可否请他前来救治王爷?或者您亲自出手?端木必将铭记于心!”
司蔷羽愣然,她从未承担过如此重任,人们竟愿意将生命托付于她。
用洛玄靖的话来形容:这无异于自寻短见!
“正是!我记得公子曾在书房里研究解蛊之法,请您救救我们的王爷!”端木抛开了所有顾忌,紧握司蔷羽的衣袖,宛若即将溺亡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是啊!求公子救救王爷!”宫商角徵羽五人齐声哀求,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司蔷羽心中挣扎,仿佛灵魂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怀着微茫的希望,轻声细语:“或许,我们该尝试一番?万一命运眷顾,他得以复苏呢?”
另一半则持谨慎之态,警告道:“若是善举逆流为恶果,一剂良药化作毒药,这责任又该由谁来负?难道是你么?”
然而,若任凭时光流逝,不久之后,那床榻之上将只剩下一具曾经风华绝代的遗体。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溯至昨夜,那人在她房中神经兮兮地藏匿,不愿离去;他品尝着她亲手烹饪的饭菜,满足得眯起了眼睛;他如同献宝一般,双手奉上稀世之珍……
或许,她在这短暂的戏中沉沦太深。原本只是逢场作戏,却不料真情流露……
司蔷羽自嘲一笑,她本欲取他性命,如今却不忍心,甚至想要伸出援手。她轻叹一声:“让他苏醒,让沈煜烈自己做出选择。”
话音未落,司蔷羽素手如舞,数十支银针犹如织网之蛛,密布成网,将沈煜烈紧紧困住。那些银针似有灵性,纷纷准确无误地刺入沈煜烈盘坐的身体穴位之中。
不多时,银针被一一拔出,随着针孔渗出的墨绿色血液,染湿了雪白的亵衣,斑斑点点,透出一股凄凉而悲壮的色彩。
在寂静的室内,沈煜烈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他轻咳一声,目光柔和地落在司蔷羽的身上,声音带着几分虚弱:“,我怀念你那手艺,那荷叶鸡的味道……”
端木站在床榻旁,神情紧张,忍不住打断了沈煜烈的话:“王爷,现在不是念叨美食的时候。您的蛊毒复发了,公子在此,您是否希望他为您治疗?”
司蔷羽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我……我没有把握。”
沈煜烈仿佛未曾听见端木的焦急,再次轻声道:“我想吃荷叶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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