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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既如此,你到底是要名单,还是要她?

绝世皇妃宠上天 奈何关卿 2024-05-14 22:40
实际上,他却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浑浑噩噩地坐在花喜的房里。
十五的月太圆,让他曾经恍惚地以为自己可以得到这份团圆的美好。
可十五过去,却发现一切不过是他的宵想。
执起酒壶,连杯子也省了,直接仰头一饮而尽,晶莹的酒水顺着他的下颚缓缓滑入脖颈。
这是他自己都不曾体会过的感受。
虽然在生辰那日,他便知道,有些情感已经不同了……
虽然,那人将她带回来,不过是因为曾经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他爱上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而后,情根深种。所以才会在见到长得一模一样的花喜时,将她带回,甚至强迫自己娶她为妻,只为那张记忆深处的脸庞。
明明一开始自己对此深感抗拒,却也在不知不觉中也情根深种了吗?
唯一与另一个灵魂不同的是,那人爱的,是容貌与喜儿完全相同的另一个人,而自己爱的,却是这些日子以来始终在自己身边的花喜。
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竟被银楼之人掳走,甚至以此要挟他交出那份名单!
十五为期……
他,真的要去吗?
若是去了,那便是对一直以来信任他的皇帝的背叛。若是不去,喜儿怎么办?
他没有面目去面对皇上,所以,他只能称病。
颓然的脸色中已不见往日的风采,下巴上青色的胡渣透露着泰锦源这十日来的散漫萎靡,松垮垮的束发更是为他添了几抹病态。
从圆凳上起身,他在房里不停地踱步,终是下定决心,叹了口气走到了桌案前。
“银楼的楼主,可真是料事如神。”
竟然用一个女子来威胁于他,倒真是料准了他会舍不得吗?
泰锦源摇了摇头,颓然地笑了一声,随即便提起狼毫在宣纸之上挥舞着苍劲的字体。
每写出一个名字,就要用掉他一分力气,写到最后一个名字结束,他竟是跌坐在书桌前。
“皇上,是微臣辜负了您的期望……”
他取出一个信封,将那纸晾干、叠好,缓缓塞入信封之中。
每一步的动作,都是那般小心翼翼。
唤来下人,泰锦源作了一番梳洗,恢复了往日清冽整洁的模样,可深邃的眼眸中却再也不复往昔的神采飞扬。
眼看着太阳都快下山,他终是将信封藏于袖中,长叹了一口气,拾步踏出房门。
司徒瑾杉已经在约定的十里坡凉亭内等了许久,萧瑟的秋风拂过,竟让他的眼中也闪过悲凉之意,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只见她倚在石柱边安静地站着,面色不起一丝波澜,他却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她虽然每日都在银楼,可在今日之前,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或者说,他们有多久未曾说过话了?
即便是今日跟她说与泰锦源交换名单的事,她也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似乎并不像她。
可是,这样听话的她,不正是自己要的吗?
蓝衣手持一柄锋利的长剑,站在一棵离他们十米远的枯树之后。
她并未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踪,因为楼主说了,泰锦源不出手,她便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可她也不想站在那两人的身旁。
这几日,那个女人都很奇怪,说不上来的一种诡异之感。
一袭白衣似雪映入眼帘,花喜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他终是来了……
其实一直在他出现之前,她都没有把握他会来。
这个男人刚正不阿,向来是以国事为重。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他背弃信念的理由?
果然是红颜祸水。
泰锦源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浅淡的欣喜。
“喜儿……”他的这一声喜儿饱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愫。
不舍、心疼、挣扎、爱恋……多到连花喜都分辨不清他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花喜动了动身子,朝他扬起一抹极淡的笑容,示意他自己无事。
“风无涯,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你快放了喜儿。”
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冷冷刺来,却极具穿透力地划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枯树后的女子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
司徒瑾杉身形微僵,竟有片刻的恍神。
这不正是自己要的吗?可当自己亲眼见到这个男人为了身后这个女人赴约的时候,却又为什么宁愿他没有出现过?
她嘴角的笑容又为何如此刺眼?
“真没想到,以清冷无情闻名的泰状元也会为情所困,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背叛皇帝之事。”司徒瑾杉站起身来,缓缓地朝泰锦源踱步而去,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泰锦源的脸色几不可见地一变,沉声:“这似乎与你无关。”
“的确与我无关,”司徒瑾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朝他伸出手去,“名单呢?”
泰锦源拧了拧眉,别过头去:“你先放了喜儿!”
司徒瑾杉轻嗤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走到花喜身旁,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眼见她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身后那个男人的身上,心中窜起一股无名的怒意。
“我放了她,你若不把名单给我,岂不是白费我一番功夫?”
泰锦源笔直的身影也渐渐地靠近过来:“那我若是把名单给了你,你不放人,我该当如何?”
对面的男人闻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嘴角邪肆地扬起,冷哼了一声:“她是你泰锦源捧在手心里的人,可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交换名单的筹码,你把名单给了我,我还要她何用?”
花喜的脸色霎时惨白。
胸口涌起一股剧痛,竟不知是因为风无涯的这句话,还是因为月噬蛊发作了……
抬头看了看那皎洁柔和的圆月,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风无涯,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她兀自镇定地站在原地,任由那痛意爬满全身,冷汗直流,却仍是一动不动,下唇被她死死地咬着,竟沁出丝丝血珠来。
泰锦源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大手一扬,甩给了风无涯。
司徒瑾杉挑眉,宽大的袖袍飞舞间,信封已入他手。
缓缓地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名单来,一目十行地扫过那些名字,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看来这个女人对你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他淡淡地抛出一句话来。
泰锦源脸色骤变。
名单有六成是真的,这个人却可以一眼分辨真伪……
他本想鱼目混珠,却不想还是被看出来了。难道,真的要把袖中那份真的拿出来吗?
风无涯又朝着花喜靠近了两步,今日的月色并不明朗,适才又离得有些远,并没有看清她的脸色,现在靠近了才发现她秀眉紧蹙,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的样子。
他刚欲开口,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她现在的立场,立即噤了声。
花喜苦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几米之外的男人柔声说道:“清风,不要管我。我们本无关系,何必为了我这样一个外人,去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两个男人的同时蹙了眉。
泰锦源抢先开口:“喜儿,你忘了那日我说过的话了吗?若是你愿意,你便是泰锦源今生唯一的妻,又何来毫无关系之说?”
他仿佛是因为花喜的话有些愤然,说话的声音也扬得比平时高了些,话语中却尽是严肃的承诺。
没有人知道,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此刻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可以极力压制住流窜全身的怒火,他怒极反笑:“既如此,你到底是要名单,还是要她?”
枯树后的女子眉梢一扬,眼中不复适才的忧色,反而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她缓缓地朝远处的人走了过去。
花喜眼前一黑,顿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胸口的窒息感已经让她忍无可忍,猛地一滑,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往地上栽去。
司徒瑾杉离得最近,在她差点倒地的时候身形一动,却只是甩了甩袖袍,别过头不去看她,任由她倒在地上,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同时移动的还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却在离她有些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他死死瞪着风无涯,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怒气与狰狞:“你对她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
司徒瑾杉淡淡地扬起嘴角。
蓝衣瞳孔一缩,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加快了脚步立即走到花喜身旁蹲下,两手大力朝她抓去,这动作看似是将她牢牢扣住不让她逃脱,实则却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风无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
司徒瑾杉冷嗤了一声:“我若是不卑鄙,她就不会在这里了。”
眸光划过花喜苍白的小脸时,眼中却早已翻腾,透着掩不去的心疼。
她怎么敢……怎么敢一次又一次不服解药!
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就因为月噬蛊三次不服解药才会死,所以她就拿自己开玩笑?
上一次是为了博得泰锦源的同情,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司徒瑾杉眸色一沉,收了眼中所有的情绪,转过头凛冽的望着泰锦源,冷声道:“你还是不准备交出名单吗?”
泰锦源身形一晃,敛了敛眼帘,探手于袖间,取出名单迅速扔给了他:“交出解药。”
司徒瑾杉抖开名单扫了一遍,挑眉扬了扬嘴角,示意蓝衣喂花喜服下解药。
泰锦源三步化作两步即可冲到花喜面前。
花喜皱了皱眉,抬起头,虚弱地朝他笑了笑:“我没事。”
泰锦源“恩”了一声,和煦地弯了弯唇,恍若冬日的阳光,照亮了她。
他不顾在场的还有旁人,大掌朝她身后探去,另一只手穿过膝弯,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不发一言地准备将她带走。
花喜先是一愣,随即勾起嘴角,两手攀上他的肩膀,头一歪便靠在了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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