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深感愧疚

在寂静的夜色中，司徒瑾杉的心如同被无形之痛所刺穿，每一次呼吸都似承受着沉重的负担。他深深地吸了几口冷空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颤抖，但声音仍旧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栗：“喜儿，我……我真的很抱歉，过去的我盲目无知，伤害了你。那夜，月色朦胧之下，我竟误服了药物，醒来时你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块属于月儿的帕子。我曾质问她，但她未曾否认，我便误以为是命运的安排……我以为我亏欠了她，于是决定迎娶她为妻。而你当时的拒绝，令我气愤至极，才会提出那荒唐的要求……但现在，你的宽恕让我深感愧疚。”
花喜听着，心中震惊。原来，他并非无心于她，而是误会了一场情事的真相。
“我后来悔恨莫及，即便花嫁队伍已离京城而去，我还是去追寻你……但你的坚决，让我明白我已失去将你带回的机会。对不起，我让你承受了太多。现在说这些或许已无济于事，但我会用余生来弥补我对你的伤害。请接受我的歉意，喜儿……”
花喜勉强抑制住心中的泪水，虚弱地展现出一丝微笑：“够了，别再说了。既然已经原谅，就让我们把这些不愉快的往事埋葬吧……”
夜深了，两人的心事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点点闪烁，却又难以触及。
夜深了，花喜与司徒瑾杉正欲解衣就寝，却听得外头宫女的惊叫之声划破了寂静：“皇上，娘娘，大事不好……太子他……太子他方才竟咳出血来……”那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即将崩溃的哭声。
咳血，这可不是寻常小事。
“怎么会这样！”司徒瑾杉心中一紧，急忙抓起外袍，对花喜说道：“你先安歇，我去看看孩儿。”
然而，此时此刻，花喜怎能心安理得地独留枕边？
“我怎能放心入睡？”她不顾虚弱的身躯，坚决要与丈夫同行。
孩子……笙儿……
他们急匆匆来到孩子的寝宫，只见那孩子面色如墨般沉暗，被一名宫女紧紧抱在怀中。而那宫女，脸色苍白如纸，因她是太子的贴身照顾者，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如何能自处？
“速去传皓月前来……”司徒瑾杉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那刻骨铭心的一刻，花喜的心湖泛起了层层冷冽的涟漪。非是冷静，而是恐惧如冰霜般凝结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的内心在颤抖，悔意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的理智——她实在不该以如此重大的事作为赌注。
怀中所抱，是她骨肉相连的宝贝，那刚来到人世才三日的幼小生命啊！
“这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花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孩子，嘴唇微动，低语着无人能解的疑惑。宫女们以为她的怒火将随时爆发，个个噤若寒蝉，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并未有斥责声响起。花喜只是猛地将孩子拥入怀中，紧紧护持，双唇微颤，反复低语：“怎会如此……我的孩子，你究竟何故至此……是不是哪里疏忽，让你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怎会如此……”
宫殿之中，一片诡异的宁静笼罩，唯有呼吸声和女子偶尔的惊呼打破了这份死寂。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皓月匆匆抵达，风尘满面。
经过仔细的诊断，他发现孩子竟中了一种名为赫毒的慢性之毒。
众人闻之色变。
中毒？
太子一直安然无恙地居住在龙吟宫，这么小的孩子又能接触多少世间之物，又怎会中毒呢？
在皓月的声音落下之后，众人不禁愣住了。
“毒，是从皮肤渗透的？”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
竟然有人如此残忍，对一个出生不过三日的婴儿下此毒手？
“快，解药……”花喜此刻已经慌乱得不知所措，她甚至忘记了去追问责任所在，只是急切地盼望着皓月能迅速解救她的孩子，“请你快点……”
皓月轻轻应了一声，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之色：“孩子尚小，若是用药，恐怕会对他的身体有所伤害。因此，我打算用金针将毒素从他体内逼出。”
听到这话，花喜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如果皓月不在这里，她又该如何是好？
“好……请你尽快……”她的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期盼。
金针细长，缓缓刺入那孩子肌肤，犹如莲藕般娇嫩。花喜目睹此景，心如刀绞，却强忍泪水，唯恐视线一模糊，便再也见不到她心爱的孩儿。
紧拥着她的司徒瑾杉，目光冷冽地射向那宫女：“为何我太子身中剧毒？今日若你说不出个令我满意的理由，我便以谋害太子之名，将你满门抄斩！”
“皇上饶命！”宫女惊慌失措，跌坐在地。她，龙吟宫的一名普通丫鬟，曾受帝恩宠，得以照料新生的太子。她如何会有害太子之心？何况，那孩子纯真可爱，谁又能下此毒手？“皇上，奴婢真的……尽心尽力照顾太子，怎会有丝毫害他之意……”她颤抖着，言语不清。然而，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大声疾呼：“皇上，奴婢知道了！知道原因了！”
司徒瑾杉皱眉询问：“你知道了什么？”
“是如贵妃！今日她来过龙吟宫，欲入不得，便命奴婢将太子与公主带给她看顾。起初奴婢不肯，但见她怒气冲冲，不敢违逆，只得让小太子在她怀中稍留片刻……奴婢以为，众目睽睽之下，她不会对小太子不利……然而……如今想来，唯有如贵妃有此动机与机会啊，皇上……”她恳求着，盼望皇上能明察秋毫。
屋内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
如贵妃？
张如月？
司徒瑾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是他一再原谅的月儿吗？她是否仍旧不知悔改？无论是她曾以假山后之事欺骗自己娶她，还是芳菲殿的那把火，他都选择视而不见。难道她仍不满足？如今，竟要毒害他的孩子？她何时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在那一瞬间，她眼中的花喜之光轻轻一闪，而这个细微的动作恰好被蓝衣所捕捉。蓝衣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
“你凭什么断言此事是如贵妃所为？若非亲眼目睹，又有何凭证？”司徒瑾杉的声音冷冽，目光如冰刃般射向那名跪在地上的宫女。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屑与彻骨的寒冷，仿佛只要对方稍有虚言，或是诬陷了如贵妃，他便会毫不留情地将她置之死地。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并非那名宫女回答，而是花喜在宫女开口之前，便抢白道：“难道不是皇上应该查明此事吗？这孩子不过说出了目之所及，难不成皇上还要封她的口？”
她的语气冷漠，透着一股疏离和抗拒。
他明白，她这是在恼怒之中。
但这一次，他并无偏袒之心，只是追寻真相而已。
至于封口？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岂能堵住众人之口？
在皓月下，他们的儿子终于摆脱了毒素的困扰。那之后，两人并肩踏上了前往吟霄宫的道路。沉默伴随着他们的旅程，空气中弥漫着未言之语。司徒瑾杉心中涌动着话语，然而面对她那副冷漠的态度，言语便似流沙般无从吐露。
当抵达吟霄宫的门前，张如月接到宫人的急报，得知帝王与那位女子不期而至，心中充满了疑惑。究竟何事能促使他们齐至？
“参见皇上……”张如月俯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免礼……”帝王的声音似乎从高处飘落，他身着明黄龙袍，袖摆轻轻一挥，示意张如月站直。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平静而又深沉：“如贵妃，今日你是否探望过太子？”
如贵妃？张如月心头一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称呼让她感到格外刺耳。
深夜，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寝宫，竟是为了询问她是否探望过太子。
“启禀皇上，妾身在白日里确实前往看望了太子。”她微微颔首，面露诧异。
花喜的眉头紧蹙，不耐烦地插话：“何必与她废话，直接进去搜查不就解决了？”
张如月震惊不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在本宫这里搜寻何物？”
“喜儿……”司徒瑾杉投来一瞥，她却报以冷漠的嗤笑：“怎么？你有异议？”
张如月急忙将求助的视线投向那位男子，眼中充满了无助与惊愕：“皇上，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她要在臣妾这里搜寻什么？”
“太子遭人下了慢性之毒，幸亏皓月及时施救。”他眯起凤眼，轻轻扫了她一眼，“若你心中无愧，又何惧他人一搜？”
张如月心中顿时一惊。
太子，中毒了？
寝宫要被搜查？张如月心头一沉，隐约觉得不妙。
确实，在这深宫之中，除了她以外，余下的嫔妃已是屈指可数，她们并无足够的力量与眼前这位女子对抗。她们自然也不会愚蠢到去谋害太子。然而，即便她真有此心，白日里她也未曾有任何行动啊！
“你在害怕吗？”那花喜的女子斜睨着她，语气中带着讥讽。
“本宫怎会畏惧！”张如月声音坚定，“本宫未做亏心事，何惧之有？”
“既然如此，为了证明你的清白……”
“本宫自然是清白的，你凭什么搜查吟霄宫！”张如月怒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