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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发发慈悲

绝世皇妃宠上天 奈何关卿 2024-05-14 23:26
那两人,怎得如此擅作主张,擅自踏入她的居所?
“喂,你这是……”
“皇上他病入膏肓,还望你能发发慈悲……”
花喜顿时愣住了。
病入膏肓?
昨日他尚且如影随形,紧贴她身旁,如何今日便病重若此?
随着皓月与那男子进入房中,花喜这才瞧清楚,那男子的面庞之下掩藏着一抹勉强的潮红,而唇色却苍白如纸,这强烈的反差让人一瞥即知他的病情非同小可。
“说什么病入膏肓,难不成他是在施展苦肉计?”花喜冷冷地斜了他们一眼。
皓月眉宇间紧蹙,神情微变:“皇上已至此地步,你可否别再对他心生疑虑?此刻的他,绝无再对你欺瞒之意。”他略作停顿,带着一丝哀愁抬眼望向花喜,“你的疑虑也是情理之中,因此昨夜皇上并未向你透露真相,今晨若非他昏厥过去,定然仍旧不愿让你得知,他所担心的,正是你口中的‘苦肉计’。”
那抹花喜的双眸忽明忽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身体若是不适,何必还要在寒风中受罪呢?这难道不是自找的吗?”
“住口!”皓月的声音如断弦之琴,尖锐而有力。花喜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冷哼一声,扭头避开。
“你可知晓,这半年来他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他宛若失去灵魂的躯壳,每日朝会一结束,便守在那龙吟宫中,整日与暖暖为伴,不许任何人打扰,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若非太子尚年幼,我们几乎信了,皇上会随你而去。”
“的确,你的处境令人同情,皇上对你有所亏欠,但再大的错,这样的自我折磨也应足够了吧?更何况,当时他也是为你着想啊!或许你以为他昨夜故意伤害自己,只为赢得你的同情,然而你是否知道,当他得知自己尚存于世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多少喜悦?那种感觉,仿佛是濒临死亡之人,忽然看到了生的希望,重新燃起了斗志。因此,此刻他怎能离开你?即使疾病缠身,他又怎会舍得离开有你在的地方?”
花喜的身体微微颤抖:“不要再说了……”
但皓月并未停歇,沉痛的话语继续流淌:“他该有多害怕啊,你这般吓唬他,有没有考虑过他可能就此一病不起?无人能懂他内心的苦楚,他多么害怕一旦离开这里,你会再次消失……这一生,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如此的痛楚。”
她的双眼泛红,愤怒地打断:“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好,我不再言语。”皓月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低沉如同远古的回声,“我现在去取药,麻烦你在这期间,照顾皇上片刻,可以吗?”
在昏黄的灯光下,花喜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默不作声。然而,面前的人似乎渴望得到她明确的回应,否则便不肯心安。迫于无奈,她只得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我明白了。”
皓月离去之后,他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让花喜心中一惊,她从未见过这个男子如此虚弱的模样。
“皇上……皇上……”她试图将他唤醒,希望这能缓解他不断的咳嗽。
他昏迷中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孩子,对她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原本因发烧而泛红的脸颊,此刻更是红得发烫。他那长而密的睫毛依旧卷翘如初,紧闭的双眼下,仿佛在经历一场噩梦,长长的睫毛颤抖不已。
忽然,他的手在空中挥动,紧接着,花喜感到自己的手像是被火炉炙烤,她本能地想要挣脱。
“喜儿……水……”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一会儿叫她“喜儿”,一会儿又喊着要“水”,花喜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起身去倒水。但他握得太紧,她挣扎了几下都无法脱身,只能无奈地对着他的手轻轻扇风。
然而,这个男人就像铜墙铁壁,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他的束缚。她开始感到恼怒,咬着牙恨恨地说:“司徒瑾杉,你不是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你快放开我!”
“喜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你放开我!”她再次说道,语气中带着坚定。
“别……离开我……”
面对这个缠人如糖的他,花喜感到无奈又束手无策。眼前的人,神智模糊,如同迷失的孩子。她只得俯身,语调柔和地哄骗道:“我不会走……你先松手好吗?我只是去为你倒杯水来。”
“不要离开我……”
天哪!
花喜几乎要被逼疯了。
“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给你倒水呢?”
“我不需要水……我只要你,喜儿……”
这声呼唤让花喜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力量直透心房,一股奇异的电流在体内流转,瞬间击溃了她的所有防备。在她意识到之前,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紧锁眉头,动作轻柔而细腻,似乎想要为他驱散一丝忧愁。
床榻之上,躺着的是一对父女,他们眉宇间竟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垂下了眼帘,沉默片刻,终于轻声说道:“别害怕,我不会离开。”
“喜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在这里。”她温柔地回应,心中默念着他的身份——东启的皇帝,苼儿和暖暖的父亲。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要照顾好他。
花喜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皓月归来。她心中不禁生出疑惑,虽然她所寻的院子偏僻,但找医馆也不至于耗费如此长的时光吧?
床上的男子紧紧握着她的手,像个孩子般不愿放手。她无法轻易挣脱,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都感受到了心灵的震撼。
他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痛楚与思念,而她的表情紧张,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花喜急忙抽回手,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你千万别误会,是皓月托付我暂时照看你。刚才你神志不清,紧握我的手,我无法挣脱,才会如此。”
他无奈地收回了手,嘴角勾起一抹苦楚的笑:“放心吧,我明白的。”
他知道,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她是不会任由他的手握着的。原来,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强人所难。
“抱歉。”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关系,你是个病人。”语气中满是对陌生人的淡漠。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而她却趁机站起身来:“我要去找皓月,说不定那家伙走丢了。”
然而,当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那家伙并非是找不到医馆,也不是因为路途遥远才迟迟未归,而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门口的地上,还放着几袋药材。
难道那家伙还想让这个怀孕的女人继续照顾屋里的男人?
“皓月,别再让我看到你!”她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男子察觉到她的动静,身体微微动了动,似欲挣扎起身。花喜见状,迅速回头,语气坚决地制止他:“你躺着吧,别再添乱了。”
她的话语硬邦邦的,让男子心中一紧,无奈之下又躺回了原处。花喜意识到自己的话或许过重,但解释又觉得多余,便僵立片刻。她正要蹲下去捡起散落的药包,却见一道白影掠过,一双线条分明的手已将药包捧在手中。
她愣了一愣。
“不是说让你别动吗?”她皱眉不悦。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抱歉,看你似乎有些不便,我……”他试图解释。
“既然你无恙,你打算何时离开?”花喜冷冷地打断了他。
司徒瑾杉脚步踉跄,差点跌倒。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中带着沉痛:“花喜,此生我不会再离开你一步。无论你多么厌恶我,哪怕你想杀我,我也绝不离你而去。”
“司徒瑾杉,你的甜言蜜语我已听过多次,你以为我还会再上当吗?”花喜无法忍受他的情话,愤怒地斥责道,双眼却渐渐泛红,“我一次又一次地信你,我究竟信了你多少回?难道是因为我太轻易给予信任和宽恕,你才不懂得珍惜?”
话音未落,她又觉得自己的哭泣显得小气,宛若受了委屈的小妇人,于是赶紧收声,不再言语。
他仿佛被她先前的斥责所取悦,尽管内心如刀割般疼痛。然而,当她将满腔的委屈倾泻而出时,他却意外地感到了一丝轻松:“是,都是我的不是,我全听进去了……你说,继续说……你想怎么责骂我都可以……”
“谁要责骂你!”
“喜儿,我……咳咳咳……”情绪的剧烈波动使他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花喜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紧锁,她走到桌边,为他倒了一杯水。
他接过茶杯,眼中闪过一抹喜悦:“喜儿,这次的事……”
他还未说完,她便沉声打断:“这次的事,你为何瞒着我?你凭什么背着我偷偷做决定?你觉得你这样做很伟大吗,你觉得瞒着我为我付出、而你一个人承受痛苦,这样很伟大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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