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爷做这些都是为了你考虑,小姑娘身上放多银子不安生。”
江颜的眼里跳跃着火光。
“你当我三岁啊?”
殷珩抓住话把,“那你几岁?”
冷嗤一声,江颜抬起下巴,“想知道?给钱,五十两。”
殷珩面色微微一僵。
见状,江颜嘴角网上一翘,眉头弯着。
“往后的日子,本姑娘也不仗义了,你唤我一声,我答应要钱,你找我办事儿,一律收费。当谁不会呢?真是的。”
哦了一声,殷珩僵硬着的脸舒缓开来。
“一二,爷是谁?”
“你傻了?你不就是那欠揍的赵老五吗?”
“爷是爷,你是奴,你为爷做事,没有收钱的道理。”
“道理是你家定的?”
“是的。”殷珩回答的慢条斯理,一副天家皇子的派头。
默默的在心里靠了一声,江颜飞速的撩起嘴角。
“我一直怀疑,咱这大姜国,是不是快要破产了?为什么你一个王爷,穷酸成这副德行?”
她越气,越急,殷珩就越不动声色。
“算算,你欠爷多少了?”
江颜赌气的一哼,“不知道,你回头写上,想写多少写多少,反正规矩都是你家定的。你个招人恨的混账,见不得穷人喝口粥,你丫的迟早遭报应!”
她终于骂了出来,骂的爽了,可话音才落下,殷珩一双黑眸就凑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腰身揽入怀中,江颜扑腾了几下,但碍于身体不适便停下了扑腾的双手,乖顺的入了他的怀中。
“呀!你有病啊!说不过就动手?”
鼻尖充斥着他身上高贵清幽的兰花香和中药香,她刚又想挣扎,就被他紧紧的捉住了双手,将她死死的抵在自己胸膛上。
“一二……”他低着头盯着她,一只手收着她的腰,另一个手扶上她的手心,说出了一句惊掉江颜下巴的话。
“今晚,去爷的屋里睡可好?爷不收费。”
“啊?咳咳咳……”
他这是要让自己侍寝啊?
自己的心肝噗通噗通跳跃,江颜伸出小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确定他思想正常,脑子没被铁门挤过后,才慢慢的松开他握着自己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一张抹的黝黑的小脸难得的出现了几丝红晕,为了避免尴尬掐着嗓音打趣起来。
“姑娘我啊,身体不适,伺候不了爷,这一点爷肯定是清楚的。如果你实在难熬,那个黎碧姑娘却是个不错的人选。”
她阴阳怪气的说完,他却没有一点反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久久之后,那锋利的眉梢才略微挑起,嗓音低沉,“爷大发慈悲准你入屋伺候,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说罢,在她疑惑的眼神下,他起身拂袖离开。
“一共欠爷两百三十两,零头抹去,还两百两。”
一身高贵的姿态说完,他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便迅速的消失在了正厅。
“你个死臭人!”
江颜恨不得自己的眼神能变成刀子一刀刀的刺向殷珩,可人家影子都没了,哪里还能听见她的声音?
留下她自己一个人在那,气也不是,恨也不是,算一算后,不就是银子吗?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今儿她要是灭了纳兰乐南,也算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了。
正厅外头,世杰小公爷果然等在哪里,见她气鼓鼓的出来,他便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阿妹,这啥事啊?怎么把你气成这样了?”
“还不是你那个挨千刀的五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啊?”
想到殷珩对她的种种欺压,江颜就觉得自己头上在冒烟,把对殷珩的不满全部噼里啪啦的发泄了出来,才剜了一眼世杰。
“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世杰皮笑肉不笑的俊脸一下就僵硬了。
“哎,你这么说就不好了吧?小爷我今儿可是来帮你忙的。”
被他这么提醒一句,江颜才想起来先前的事儿,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一把拽住了世杰的胳膊,走到一旁的屋檐阴影下。
见左右无人后,才低着嗓音询问起来,“事情办的怎么样?妥了吗?”
世杰邪邪的一笑,挑开眉头。
“那是肯定妥了呀,你哥出马那能有不妥的?那纳兰乐南吃了酒出去,外头接应的禁军全都换成了小爷的人,今儿晚上啊……
可是有好戏看咯,但愿明天天亮那威风凛凛的大都督不要跳河自尽才好。”
“他会吗?”
江颜挑眉,而世杰却拖着下巴寻思了一会,撇了撇嘴角。
“自然不会,他只会杀……了你。”
被他阴森森的语气吓得一后背冷汗,江颜想起纳兰乐南对这些人的手段,还有那臭名昭著的诏狱。
突然就后悔刚才没有答应殷珩了,如果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是不是会安全一些?
“阿哥……”
她放软了声音,咧着嘴笑起来。
“咋了?又有啥事求我?”
“阿哥你啊你啊,可真是太聪明了。”
世杰纨绔是纨绔,但却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一见她腻着嗓音叫唤,就知道这小丫头没有什么好心眼。
除了求他办事的时候,她什么时候给他过好脸色呀?可人的心思就是奇怪,他虽然明知道她是这么个性子,但却偏偏觉得好玩的紧,与别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正所谓臭味相投,他两页确实是能玩到一处去的,就像她说的哥们一样。
“你要是男的就好了,那样我们就可以去花天酒地了。”
“阿哥啊,那是你不知道我做奴婢的难处啊……”
“……”
斜斜的看了她一眼,世杰拱了拱手,做了一个礼,这才小声的说起来,“其实实话告诉你吧。
我那个五叔的性子,着实古怪,他最讨厌什么你知道吗?他最讨厌别人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切,他会保护我?”
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世杰,江颜心里一想到殷珩那个臭人脸,心里就全都是火气。
“拉倒吧你,他不玩死我都算不错的了,还天天在我瘦瘦的鸡脚上刮油,恨不得我一辈子吃窝头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