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落街头

中年人自称阿福，原来他的好奇心驱使他尾随我，他想要弄明白那个患者怎会奇迹般地无恙。一个人失去了胆囊却依旧健在，在医学上无疑是一个奇迹。
阿福自己也是一名郎中，对这类医学现象充满了好奇，因此一路上悄悄跟随我，就是想知道我究竟会去向何方。
至于义庄，那是一个连提及都让人忌惮的地方，尤其是此地的义庄，更是不容踏足之地。
正当我提及此事，阿福走到我身旁，压低了声音，透露给我一个惊人的消息：贵叔过去曾有犯罪之事，而且是涉及杀人的重罪。但由于他背后有势力，这才能无恙地逗留于义庄，让所有人对他心生畏惧。
我对阿福说，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探讨这些复杂的事情，我必须先清洗身上的嫌疑，之后再讨论其他事宜。
阿福却不愿就此离去，坚称他有方法能帮我证明清白。他请求我把尸体展示给他看，因为他曾见过类似的死状，他在这一带也颇有名望，能助我一臂之力。
我审视着阿福，觉得他这个年纪似乎不会无端说谎，而我此刻也已无所畏惧，于是告诉他在山脚下等我，我会将尸体带下来。
内心我清楚这人的死因，按现代医学来看，这里的医术根本无从诊断真正的死因，特别是对于这些自称为郎中的医者。
尽管心中满是疑问，我还是回到了义庄，发现贵叔已经回来了。我简要地跟他说明了情况，贵叔没有异议，只叮嘱我小心行事。
我背着尸体来到山脚下，见到阿福正坐在地上等待。他一见我到来，便艰难地站起身向我走来，这才让我注意到他原来是个跛脚。之前我未曾留意，如今才看得清楚。
将尸体放下后，我简略地复述了之前的验尸结果。阿福开始进行检查，但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专业，也显得不够认真。
“这件事情不难处理，但作为交换，以后你得做我的师傅，教我一些真正的技术。我帮你证清白。”阿福傻乎乎地笑了，那笑容看似天真，但我知道他的世故不会透露于表。
我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心里对他的真实意图还是有些疑惑。阿福蹒跚着离开了现场，看上去确实像个傻子，我只希望他别给我带来麻烦。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有种被坑的预感，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你这个害人精，如果我这次倒霉了，我连阴间都不会放过你。”
虽然怒气未消，尸体还是得由我背回去。
当贵叔看到我背着尸体回来时，他叮嘱我要小心，尸体现在还算完好，如果处理不当，那家伙肯定会找我的麻烦，我得小心翼翼。
回到房间后，他告诉我明天要去案发的第一现场，让我好好想想，那个人究竟是在哪里死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才刚醒来，外面就传来敲门声，而且吵闹得很，听这阵仗，似乎是知县那边又来找茬了。
我出门一看，竟然是阿福带着一群人来的，这让我彻底懵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阿福走到我跟前，把我拉到一旁，告诉我他现在就要带我去洗刷冤屈，之所以带这么多人来，是因为他害怕事情不妥。
贵叔看了一眼外头，对我说直接去就行，这么多人在，知县不敢轻举妄动，如果遇到危险，就让人回来通知他。
在前往县衙的路上，我满怀好奇，不知阿福究竟有何妙计能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但他一言不发，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我更加怀疑。
若不是我现处如此困境，我真想让他明白，等他成为我的徒弟后，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洗脚。这念头虽盘旋心头，我却并未言出。
沉默中，我们一行人抵达了县衙。
“喂喂喂，别开玩笑了，难道是带我来自首的吗？”我抗议着推开阿福，不禁对他的动机产生疑问。
我被一群人推搡着进了县衙，知县已经端坐于堂上，问我这次是否有何新的证据。
阿福走到前面，站在知县身边，似乎从衣内掏出了什么东西，看得知县的眉头微微皱起。
“那人是因心脏问题去世的，与我的师傅毫无关联，不如我们去查看一下尸体？”阿福信心满满地提议。
知县重重拍了桌子一下，警告阿福不要过分，尸体已
经过多次查看，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现场一时静默，众人未发一言，阿福则是笑了笑，轻推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他走。我们直奔义庄，身后紧跟着官差。
踏入义庄，官差紧随其后，他们宣称要检视尸体，暗示这起命案可能与我无关。
“这是什么情况？这些家伙脑袋被门挤了？”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阿福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早有预料。他隐隐透露出一丝得意，我开始意识到，这位所谓的傻子，或许真有能力颠覆整个案情。
官差们严肃而认真，显然是受了上头的命令，来此一探究竟。我不由得感到一丝希望，也许这一次，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我深知，如果单靠自己，这个案子是无解的，因为我并非此时代之人，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但现在，转机出现了，我必须紧紧抓住。
随行的人群不小，这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我迅速打开棺材，将我之前的分析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知县意外地从人群中走出，他当众发言，大意是此前的误会已经解开，这起事件是他处理失当，那个死者的确是被吓死的，与我无关。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究其原因，阿福究竟给知县看了些什么，仅仅是那样一个物件，就让知县如此惊慌失措。
知县面色铁青，话毕便匆匆离开，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有的表示不满，有的感到困惑，没有人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
“阿福，你小子真有两下子，你到底给那个老知县看了什么东西？”我轻拍阿福的肩膀，他在这件事上无疑是我的救星。
但这整个过程简直过于简单，阿福必定有着不一般的背景，这是我必须弄清楚的。
阿福显得有些迟钝，但他向我解释了为何那个丧失了胆囊的人没有死，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诉了我。
贵叔轻咳一声，显然也是极为好奇，便凑了过来。
我将之前的情况简要叙述了一遍，阿福作为学医之人，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原委，但他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在县衙的纷扰之后，阿福便开始神秘兮兮地对我说，他要先回去整理一下行李，随后就会搬来义庄与我和贵叔同住，意在我们身上学得一些真传。
“你现在不怕贵叔了？”我满怀好奇地问。
阿福摇了摇头，表示有了某些关系之后，以前的恐惧就烟消云散了。
贵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严肃地告诫阿福，今后不要轻易踏足这片地方，若有事故发生，尤其是涉及人命，他是不会负责的。
对于我，贵叔也有了安排，明天我就得离开这里，另觅住处。他强调，以后这里将只有他一人，若有他人来访，迎接他们的将是棒棒的“款待”。
我急忙跑去恳求贵叔，希望他能临时收留我。但贵叔面无表情，对我的请求置若罔闻，阿福在一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尽管我们两人一再请求，贵叔却是铁石心肠。最终，我只得向贵叔鞠了一躬，承诺若有空余时间，定会重返此地。
阿福默默跟在我后面，我回头看着他：“我真搞不清楚，你是来救我，还是来戏弄我，简直就是猪队友。”
阿福似乎没能理解我的言外之意，他告诉我他也无定所，一直是个游走的郎中，最近几天一直在一个庙里借宿，询问我是否愿意一起去。
我白了他一眼，叫他自己先去收拾东西，反正我现在独自一人，无处可去，有一个熟悉这里的人作伴也是不错的选择。
直到夜幕降临，我还在等待着阿福的出现，但现在连联系的方式都没有，这种时代的无助感让人焦虑不已。如果再不寻得食物，真的会饿肚子，于是决定出发寻找食物。
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徘徊，却没有找到一家店愿意施舍一顿饭给我，这促使我考虑找一份工作，至少得有钱买食物，有个地方可以栖身。
夜深了，城市的喧嚣渐渐安静下来，我没有地方去，便只能回到和阿福之前约定的凉亭里，度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睁眼一看，竟是知县站在我身边，他告诉我这次是我走运了，有人帮助我摆脱了困境，但他警告我，以后最好离开这个地方。
我迷迷糊糊地站起来，上下打量了知县一番，心里既是得意又是挑衅：“我就喜欢呆在这儿，喜欢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那是我心中的快乐。”
既然已经摆脱了牵连，心情也随之好转，不再惧怕这位官爷。毕竟，我没有犯罪，他也没有理由对我如何。
知县咬牙切齿，拳头紧握，脸色涨得通红。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哼着小曲继续往前走。
“别让本官再捉到你，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在这儿等着，谁也走不了！”我大声笑着回应。
直到稍后，我才意识到可能是笑得太早了，自己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唯有阿福或许还能帮我一把，我必须赶紧找到他。
记得他提过自己住在一个废弃的庙宇里，这个地方不大，我想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如果实在不行，我只能不顾脸面，再去找贵叔求助了。
一整天，我在空腹中走遍了县内的每一个废弃的庙宇，却也未曾找到阿福的身影，甚至四处打探都没有他的消息。
无计可施的我，疲惫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眼睁睁看着川流不息的行人。就在这时，一位女性出现在我面前，长腿、鹅蛋脸、身材匀称，令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