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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一人之力将姐妹抚养成人

求放过,小锦鲤快被吸秃啦 困困不困困 2024-06-27 10:58
  杜韵语面带喜悦,轻快地奔向那片土地,她轻柔地抚摸着那些翠绿的草叶。
“若是现在种下作物,或许到了冬天,我们便无需再忍受饥饿了。”杜韵语的兴奋之情,却无意中给黄伯江带来了些许不快。这片位于东江的土地虽然贫瘠,但它毕竟是黄伯江心中珍贵的一块宝地。
将这块地让给程凝雪,对他来说实在是舍不得。
程凝雪感慨万千,轻叹一声,但仍旧带着微笑走向母亲,“妈,这地能长出什么好东西呢?到头来不还是些杂草?”
她实在难以想象,记忆中那些年幼时所见的庄稼地里,长出的蔬菜和农作物都是来自肥沃的黑土地。
看着杜韵语额头上的汗珠,程凝雪不由自主地也抹去了自己额头的冷汗。她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这个时代特有的风貌,尤其是在这些庄稼人身上的体现。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程凝雪的脑海:冬日里,家中的小米粥稀得几乎不见米粒,更别提能有菜叶可吃。
杜韵语一人之力,将她们姐妹几个抚养成人,实属不易。
“好了,既然村长已经把地分给了你们,记得去村里把小绿本拿回来,否则,这地还不算真正属于你们。”
黄伯江实在不忍看到杜韵语那张布满辛劳的脸庞,于是提醒道。
在过去,他或许巴不得见到她们母女受苦;尽管这几年未曾给予帮助,但村里谁不知道杜韵语这位寡妇的生活有多艰难。
东江的土地虽贫瘠,却总有人觊觎。
待他们查看完东江的土地后,黄伯江便让李志成送她们回去。杜韵语曾坐过李志成的车子一次,哪敢再有第二次,即便李志成保证会慢行,杜韵语也是心有余悸,婉拒了他的好意,称自己宁愿步行回家。
黄伯江没有强求,任由杜韵语和她的女儿自行离去。
途中,太阳已爬至中天。
杜韵语走得满头大汗,但内心却是欢喜满满。程凝雪见状,好奇问道:“妈,东江的土地这么贫瘠,你怎么还能这么高兴?”
杜韵语平日里虽显得重男轻女,但对程凝雪的待遇还算不错。只要不触及老祖宗的禁忌,她总是和颜悦色,亲切可亲。
“哪怕是贫瘠的土地,也胜过无粮之地。在我们村里,就算没有这样的土地,也有人羡慕呢。”尽管心中牵挂着西河边的肥沃田地,杜韵语的话却让她陷入了深思。
确实,村中人人皆苦,老少妇孺众多,如今正值生产关键时期,谁不想多得一块地,增产粮食?
想到这里,程凝雪萌生了一个计划。
回到家后,村民们纷纷来到杜韵语家凑热闹,东江田地的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连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程凝雪因拾金不昧而声名远播,程凝冰躲在房间里,看着程凝雪的脸,越发感到嫉妒。
这般风光,真让她羡慕不已。
突然,程德元从背后出声,吓得程凝冰差点从窗边掉下,“程德元,你干什么!”
“我说你这是偷看什么呢?大姐能从那老油条村长手里抢块肉已经不容易了,你不出去恭喜,躲在这儿干嘛?”
程德元一脸吊儿郎当,破洞牛仔裤的洞越来越大,瘦削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程凝冰,我看你和林家那小子走得挺近的……”
话未说完,便被程凝冰一把捂住嘴。
程凝冰的手劲轻轻柔柔,怎能制住程德元?
程德元抓住程凝冰的手腕,轻易将她的胳膊扯到一边,更加放肆起来,“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用得着你管闲事?”程凝冰蛮横地说,娇媚的脸上早已通红。
“哎呦哎呦。”程德元啧啧两声。
在那个温馨的午后,杜韵语家的木门轻轻吱呀开启,她目睹了家中两个宝贝儿子的嬉戏。程德元迈着轻快的步伐迎上前,“妈,东江那块地真的归我们家了吗?”
杜韵语面带微笑,将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暖烘烘的土炕上,“那还能有假?”她在水盆里洗净双手,挽起袖子开始忙碌于晚餐的准备。
屋外的村民们见无更多趣事可看,便逐渐散去。程凝雪收获了村里妇女们的夸赞,她们纷纷称赞了几句后也各自离去。临走时,她们提到了分配土地需要一本小绿本的事,程凝雪这才想起黄伯江之前的提醒,意识到事情可能还未完全结束。今天的消息一旦传开,难保明天肖村长不会亲自送来那小绿本。
程凝雪嘱咐程德元将分地的事情传播出去,这正中肖永杰的下怀。但程凝雪并不傻,看着屋内洋溢着喜悦的杜韵语,柔和的光线透过窗缝洒落,给这个家增添了几分温暖。
这份家的温暖终于有了一丝回归。程德元眨巴着眼睛,放开了程凝冰的手臂,向程凝雪走去,“大姐,你可真厉害,算来算去,赢家总是你。”
昨晚她还特意叮嘱他把消息透露出去,没想到竟成了真。程凝雪却摇头道:“我哪里厉害了。”她知道,肖永杰如此轻易地将东江的地分给她,背后必有更深的意图。
厨房里,杜韵语忙得不可开交,一边煮饭一边炒菜,实在分身乏术,急忙呼唤:“凝雪啊,快来帮帮忙。”
程凝雪应声而去,投身于厨房的忙碌中。留下的程德元一脸调皮,眼中却流露出几分无奈。虽然是双胞胎,程凝雪却总像个大姐一样照顾着他。
自从杜韵语分到东江的消息传遍村子,各种风言风语也随之而起。有人说杨寡妇不守妇道,甚至猜测她与肖永杰有染。这让程凝雪每次经过村头时,都感觉村民的目光如针般刺人。
面对这些非议,程凝雪只是淡淡回应:“大婶,您没听说过我拾金不昧吗?我不过是归还了肖村长家的东西,这才换来一块地。如果您也想分一杯羹,不如让我教您几招?”
程凝雪的眼中闪烁着清澈的光芒,她的话语轻柔而富有魅力,让周围的大娘们不禁相互对视,心中都生出了几分好奇。
“她说了些什么?”一位大娘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
旁边的人急忙靠近,看到程凝雪那神秘的模样,好奇心更是被激发了出来。
程凝雪轻轻摇头,嘴唇紧闭,沉默了好一会儿,这让周围的人更加焦急。一个穿着灰褐色衣服的大娘忍不住急切地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半天不说话,真是急死人了。现在不存点粮食,冬天我们只能吃树皮了!”
“大娘,您家里不是有儿子在上学吗?补贴款不是快要发放了吗,再等等吧,说不定就能买块地了。”程凝雪似乎在提醒她,其实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那位灰褐色衣衫的妇人一愣,撇了撇嘴,“你以为那点钱那么容易拿到手啊?再说了,那点钱也就够吃顿饭的,想买地连一亩都分不到。”
旁边也有人附和着,但程凝雪并不生气,依旧笑着说:“婶子,我这个小姑娘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能暂时帮到大家的就尽量帮。庄子里的田地那么多,总会有一块是分给大家的,对吧?肖村长一个人拿着地契,我们也不能硬抢。”
“说了半天,你这是一句话都没说到点子上,是在忽悠我们吗?”人群中有人不满地说道,众人一听这话,都愤怒地围了上来。
程凝雪差点没站稳,向后倒去。
幸好身后有一双手及时将她扶住。程凝雪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那双手臂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拉住对方。
“是你吗?”她问。
从那一丝缝隙中透出的目光温柔而雅致,带着一丝谦和。
他身穿一件旧时的长衫,却显得分外好看。“顾老师,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问。
“我听说了补贴款的事,就过来了。”顾山林回答道,一边将她扶正,然后适当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作为一位教书先生,他对男女之间的界限非常清晰,尤其是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深知村里还保留着一些封建的陈规陋习,因此他总是小心翼翼,与村里的女子保持适当的距离。
程凝雪的脸颊因顾山林的举动而泛起了红晕,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两人还未来得及多言,那些妇女便蜂拥而至,声音中带着急切:“顾老师,你也在啊,补贴款何时能发放?我们的孩子虽在你那儿读书,但日子还得过下去。若没钱,读书又有何用?”
这番话让程凝雪忍无可忍,她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坚定地反驳那位大娘:“婶子,你说读书无用,那什么有用?孩子们增长见识、积累知识、了解世界难道没有意义吗?只知种田又有何益处?”
多年的学习让她明白,无知并非过错,然而此刻看着这些妇女,程凝雪首次深刻感受到教育普及的重要性。追求生存固然重要,但不应将读书与生存对立起来。
顾山林目睹程凝雪的激昂言辞,觉得她与自己过往印象中的人有所不同,尽管他也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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