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一个山洞

　　程凝雪认为该是带领大家上山寻水的时候了。清晨，当阳光尚未炙热时，薛东才逐户通知村民集合于村口的老树下。
每家的壮年人都提着大桶，因为井水日益减少，经讨论后实行了限量取水，按人头计算，每人每天限取一桶。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薛东才一声令下，众人便踏上了寻水之路。
薛玉染和程凝雪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薛玉染手持柴刀，一边清理着路上的杂草。
这条路，实在称不上路。这是他们初次尝试，往常为了图方便，薛玉染与程凝雪总是选择直接飞过去。
这一次，却只能与村民们一同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需要多久才能到？”走了半个多小时后，有人忍不住提问。
“耐心些，耐心些，等等吧！毕竟是从未走过的路！”同伴们彼此安慰着。
大约一刻钟后，程凝雪眼前出现了一处熟悉的景致——一个山洞。
“快来，跟我来！”她领着队伍，声音中满是激动。
到达目的地时，程凝雪的心情无比激动。
“这么小的山洞，能有多少水呢？”一些村民看着狭小的洞口，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且慢下结论，我进去看看！”程凝雪不多言语，她深知，只有亲眼所见，才最有说服力。
洞口狭小，程霜霜只得让村民们排成一队，依次进入。
走在前面的村民一进入洞中，便发出了阵阵惊叫和笑声。
这更让坐在后排的村民们心痒难耐，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进入村中的访客们发现这个洞穴呈葫芦状，狭窄的入口之后是宽敞的空间，足以容纳数百人。洞内的水声潺潺，令人忍不住饮之。
“啊！这水真是甘甜无比！”他们感叹道。直到那一刻，村民们的忧虑才终于消散，他们不再担心缺水的问题。
程凝雪向大家解释道：“如你们所见，这里的水源充足，但将水运回村中确实不易。”
“没关系，能找到水源我们已经很满意了。”一位村民回应道。古代农民的生活虽然艰辛，但他们总是能在困境中找到希望，坚韧地生活下去。
经过长时间的跋涉，找到水源后，大家都欣慰地坐下休息。最近村庄缺水严重，大家都很节约用水。现在找到了水源，众人都忍不住想要好好洗个澡。
“休息够了吗？如果准备好了，跟我来吧。”程凝雪邀请大家。众人疑惑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附近有片竹林，我带你们去。既然来了，不妨带些竹笋回去。”程凝雪解释道。
听说有竹笋可拔，村民们立刻精神抖擞，纷纷起身跟随程凝雪前往山谷。不久，一片翠绿的竹林映入眼帘。
“原来秋天也能长竹笋！”有人惊喜地说。
“看，这儿的竹笋真多！”一位村民惊呼。
“别光说不练了，快来帮忙拔竹笋吧！”另一位催促着。
于是，七八十人涌进这片从未被人发现的竹林，纷纷弯腰忙碌起来。林中的竹子高大茂密，竹笋生长得格外茁壮。
没过多久，每个人的手中都捧满了竹笋，几乎拿不下更多了。村民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想着今晚家中的餐桌上又能添一道美味的菜肴。
竹笋无论是油炸、腌制还是晒干，都是口味绝佳的佳肴。大家满怀期待地包裹好手中的竹笋，心里盘算着晚餐时的美好时光。
就在这时，一阵古怪的声音打破了山林的宁静，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这座山平日里鲜有人踏足，若不是程凝雪偶然发现了这片竹林，恐怕更不会有人涉足。
山中野生动物出没是在所难免的。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村民们的心头不禁紧张起来。尽管还有说有笑，但都小心翼翼地降低了声音，如同安静的小鸡。
他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竹林更为茂密，难以看清究竟。唯一能听到的，只有类似猪觅食时的“嗡嗡”声。
薛玉染站得离那声音最近，他向众人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向声音的来源处靠近。
在深邃的竹林中，薛玉染的裙摆似乎因轻拂竹叶而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声响。那原本响起的、与猪类相似的动静，骤然间归于寂静。
黑影一闪，一头魁梧的野猪显露身形。它的两根獠牙长而威猛，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油亮。
显然，这片葱郁的竹林正是这头野猪的领地。它日常的乐趣便是在此寻觅竹笋，享受无忧无虑的时光，从未有过被侵扰的经历。
野猪对领土极为敏感，一旦发现入侵者，便会毫不犹豫地展开攻击。
它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冲薛玉染而去。
程凝雪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她明白，若是薛玉染被野猪撞击，后果不堪设想；即便不死，也难免重创。
幸好，薛玉染并非寻常人，他乃习武之人。在听到异响的刹那，他便已悄然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面对愤怒冲锋的野猪，薛玉染敏捷地跃起，巧妙地避过了这一击。
未能命中目标的野猪，怒气更甚，嘴角冒出了泡沫。
然而，它并未有薛玉染那般敏捷，能够迅速调转方向。
它再次扑空，随即抬头，将凶戾的目光锁定在了最近的程凝雪身上。
程凝雪仿佛有所感应，她的目光与野猪的眼睛对视，从中读出了野兽的凶猛。
那一刻，程凝雪感到心底一声“咔哒”，她的双脚宛如生根，动弹不得。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程凝雪眼睁睁看着野猪向她奔来。
惊恐之中，她紧闭双眼，心中无声地呼喊，虽嘴不能发声，但内心已是泪流满面。
程凝雪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着：“一切都结束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一声利刃穿透肉体的清脆响声将她从绝望中惊醒。
她仿佛从一个恶梦中醒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一头野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把匕首深深地插在其头颅正中。四周的空气依旧寒冷刺骨，血珠沿着刀柄缓缓滑落。
薛玉染站在野猪旁，衣衫上溅满了鲜血。
看到这一幕，程凝雪的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紧绷的心弦在看到那死去的野猪后瞬间松弛，她感到一阵虚脱。
“霜霜，你怎么了？没事吧？”薛玉染急忙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幸运的是，他及时解决了野猪，否则后果难以想象。他无法承受程霜霜出现任何意外的念头。
在薛玉染的怀抱中，程凝雪仿佛找到了依靠，她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薛玉染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悬在空中，既没有抱紧也没有放开。
过了片刻，他用右手轻拍着程凝雪的背部，试图给予安慰。
程凝雪突然停止了哭泣，泪水在她的脸颊上凝固。在那一瞬间，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幸好，薛玉染及时出现，将她从死神手中救回。
“好了，别哭了，没事了。”他轻声安慰道。
薛玉染温柔地将程凝雪拥入怀中，仿佛在安慰家中哭泣的薛羽刚一般。
经过一番哭泣，程凝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薛玉染：“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好害怕！”
“别怕，我在这里。我已经解决了那头野猪。没事了。”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程凝雪，薛玉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仿佛有人正用小锤敲打着他的心房，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沉闷与痛苦。
过了片刻，程凝雪缓缓松开了薛玉染的怀抱，她用手背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似乎觉得在薛玉染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有些不好意思，程凝雪转身向那只死去的野猪走去。
此时，一群人已经围在了死野猪周围。村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头野猪，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见到被薛玉染所杀的野猪。
其中几人甚至伸手去触摸它。那头临死前发出几声凄厉尖叫的野猪，让触碰它的人心有余悸，生怕它会突然复活。
程凝雪凝视着这头野猪，它的毛皮乌黑而光亮。一眼便知，这野猪营养充足，体型甚至比家猪还要庞大，那两颗獠牙更是粗大无比。
“玉染，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猎杀这么大的野猪！”村民们纷纷称赞薛玉染。
许多人对薛玉染投以羡慕的目光。毕竟，如此庞大的野猪，即便每天吃肉，也能享用许久。
尽管他们对这头野猪垂涎三尺，但无人敢提出索要。这头野猪生前凶猛异常，若非薛玉染将其击杀，恐怕众人都会有性命之忧。
此刻，薛玉染英勇的身影深深印刻在每个人的心中。
在那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薛玉染带着满足的微笑对聚集的村民宣布：“诸位，今日有幸猎得一头肥硕野猪。既然乡亲们都在此，我决定将这野猪肉分成两半，每家每户都能分得一份。”
众人听罢，无不眼睛一亮，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薛玉染此举，无疑证明了他对村中人的深情厚谊，愿意将自己辛勤狩猎的成果与大家共享。
“那我就代表大家向你表达最深的谢意了！待我们回到村里，我将亲手宰杀这猪，好让每位乡亲都能尝到！”薛东才，作为村中的长者，同时也是个宰猪能手，自信满满地承诺道。过去几年里，每当村中有此类需要，都是他出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