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切进展顺利

　　当水分得差不多时，村民们便排队到井边领取饮用水。
在村长的维持秩序下，那些几乎被家庭遗弃的老弱妇孺也能得到一份足够的水源。
见一切进展顺利，顾蕾便将井底的塑料袋收回游戏空间里。
她意识到积分并不多，决定要多教大哥识字和一些基本常识。
这口意外发现的井水暂时缓解了大家的迫切需求，村长建议在村庄附近休息。
…
一有机会，顾蕾就开始向顾二川请教字词。
“蕾蕾，你是怎么学会这么多字的？”顾二川放松下来，他迟缓的思维终于开始活跃起来，挠了挠头，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小妹。
“因为我聪明啊，秀才老师教别人的时候，我一看就记住了。”顾蕾自信地回答。顾蕾轻轻地翘起嘴角，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
那位秀才老师，是村长特地从外村请来的，专门为他家的小孙子以及村里其他几户人家的孩子授课。记得当初，她也曾几次跟随去往那教学的场所，那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顾二川却并未对此产生任何疑虑，只是有些烦恼地揉了揉头发，心中暗自苦笑：这小妹怎么就偏偏选中他一人来学习呢？
写字写得他手都开始抽筋了！
对于顾蕾来说，这同样让她感到无比无奈。毕竟，即便是费尽心思地教大哥写几个字，过不了多久他便忘得一干二净。尽管这样并不会导致积分被扣除，但重新教会他，积分也不会有任何增加。
【总积分达到一千，便可绑定第二位养成人物。】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顾蕾瞥了一眼，自己离一百分的目标还差着十几分呢。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位将军？”既然文的不行，那么武的又如何呢？
“呃，小妹……”顾二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我不过是个山村里的猎户，至于将军什么的，想都不敢想。”他除了一身蛮力之外，平日里不是打猎就是种地，再无其他。“大哥，咱们先从会写将军开始。”顾蕾在地上写出。
对于将军两字，大哥明显有点兴趣，写起来比其他字用心些。
“大将军！”
大字，顾二川先前就会了，此时亲自写下‘大将军’三字，神色有些憧憬。
顾蕾看在眼里，故作好奇道：“大哥，你喜欢哪位大将军？”
“路毅！”
顾二川下意识道，说完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路大将军，可惜他因造反，不，是那些奸臣陷害他……”
他满是愤恨自言自语道。
顾蕾若有所思，在地上写出‘路毅’两字，这次她没说，大哥就自己照着地上的字先起来。
很快，顾二川就学会‘路毅将军’四字，顾蕾一下得到整整一百的积分！
借着大哥情绪上头，顾蕾赶忙又教会他写奸臣跟名字。“报，村长，有三个男子进了咱们村！”负责望风的村民匆匆跑进院子，气喘吁吁地报告，“一位蓄着大胡子的，携带一名断臂之人，另一个是位八九岁的男童。”
他迅速地汇报完毕，又兴奋地补充说：“他们后面还跟着一辆驴车，看上去载满了货物！”
讲述这些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显然对那驴车上的货物起了觊觎之心。
村里虽然有百余口人，但来者仅三人，若是……
听闻此言，其他村民也心生贪念。那辆驴车若成了他们的，即便分配不公，单单那头驴宰了也足够他们支撑好一阵子。
“都给我打消那份心思，我们祖辈流传，都是本分人，做不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村长脸色一沉，严厉地警告道，“谁敢乱来……到时候别怪我不顾情面，直接赶出村子！”
斥责过后，他的语气稍缓，这位瘦弱的中年男子目光变得锋利，扫视着在场的乡亲们，“你们也不仔细想想，这三个人能平安无事地带着一头驴走过这么多路，达到这里，难道会是简单之辈？”
这番话让一些原本心怀不轨的人顿时打消了念头。
顾蕾不禁多看了村长几眼，没想到这位几乎未曾离开过村子的村长，竟也有这般见识和心机。
不久，牵着驴车的大胡子三人来到了村中，见到众人聚集在一处院落，他们丝毫不显怯懦，反而好奇地凑上前来。
大胡子走近后，一眼便辨认出村长是这里的领头人，远远地行了一礼。
村长微微颔首，倒没有过分警惕这三位陌生人，毕竟连同小孩在内，他们也不过三个人而已。顾蕾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几转，那大胡子的脸庞被浓厚的胡须遮掩，难以分辨出真容。那个缺了一只手臂的人，脸上写满了阴沉，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而驴车旁的小男孩，尽管脸上沾满了污垢，掩盖了他的真实面貌，但那冷漠的神情却清晰可见。顾蕾并未多看，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回到了大哥身上，继续教他如何书写。
大哥似乎找到了学习的乐趣，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人物名字学得特别用心。一个上午的时间，他竟然学会了十三个字，这让顾蕾感到非常满意。就在这时，大伯家的二堂哥也凑了过来，好奇地围观，但顾蕾并没有理会他。
大伯的大女儿已经嫁人了，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而二伯家里则有了芽儿姐妹两个女儿。平日里，老太太亲自带着原身，而芽儿姐妹两人并不喜欢与原身玩耍。到了中午时分，家家户户都开始生火做饭，简单的碎米粥成了午餐的选择。
突然，一阵惊叫声打破了平静：“呀！大古家的丫头跳井了！”顾蕾之前就听到了那边不断的叫骂声，但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老太太一听说有人跳井，还是自家宝贝蕾蕾发现的那个副井，立刻低声咒骂起来：“呸！晦气玩意！”这岂不是给蕾蕾家添麻烦吗？
村长已经派人下井救人，幸好井不深且无水。
跳井的丫头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被绳子拉了上来。
然而，那丫头还没站稳，她母亲就上前给了她一耳光。
“赔钱货！你个要死的，怎么不早点死，白白浪费那么多粮食和水！”
“啪啪啪！”
“贱皮子痒欠收拾，说你两句就要死要活的，你赶紧死啊！”
那妇人扯着丫头的头发，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顾蕾在一旁看着，眉头紧锁，忍不住道：“你真是她亲娘吗？”
她知道古代重男轻女严重，但没想到严重到身为女性的人会亲自逼死自己的女儿！
“大人说话小赔钱货少插嘴，你嘴贱欠收拾啊！”
那妇人火冒三丈，她家男人都不敢吭声，顾蕾一个小姑娘还敢管她的闲事，当即把怒火转向顾蕾。
顾蕾眸色一沉，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一旁的老太太可受不了这口气。孙孙是家中的宝贝，平时她很少大声说话。一天，有位妇女对孙孙出言不逊，这让家中的老人非常生气。老人决定站出来保护孙孙，与那名妇女发生了争执。村里的妇人通常喜欢争吵，而他们的丈夫大多不干预这些纠纷。在逃荒的日子里，大家经历了许多困难，村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热闹”了。顾蕾担心老人会吃亏，想要上前帮忙，但她的兄弟们阻止了她，并向她使了个眼色。随后，顾蕾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老人身手敏捷，很快就占据了优势，将对方按在地上。这时，刚才跳井的女孩的母亲被欺负，女孩哭喊着试图帮助自己的母亲，但也被老人一并教训了。经过一番打斗，那名妇女终于支撑不住，哭了起来。最后，老人吐了口唾沫，松开了手。"该死的，你这嘴巴太损了，下次如果还有人敢欺负我家蕾蕾，我一定让他的嘴肿得说不出话来！"老太太如同战胜的勇士，昂首阔步地环顾四周，然后带着大家回家。
那个妇人被老太太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和她的女儿抱头痛哭。老太太走后，她爬起来，骂她的男人无能，又骂帮她打架的女儿。
顾蕾无奈地看了那丫头一眼，走上前关心地问老太太：“奶奶，您没事吧？”
“哎呀，蕾蕾知道关心奶奶了。”老太太满脸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看到她没事，顾蕾松了一口气，又瞥了一眼被排挤出圈子的丫头。她心里想，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到底对不对呢？
现在她想帮忙都不行了，毕竟刚才那丫头还帮着打老太太呢！
算了，眼不见为净吧！顾蕾也不是什么圣人，帮忙也只能是顺手的事。
顾蕾又向老太太伸出了手，表示想要抱抱。
“好好好，奶奶我马上就抱蕾蕾。”顾王氏一脸宠溺地看着顾蕾。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声，顾王氏抱着顾蕾走了出去。
原来那个老者正是之前看到的大胡子他们。
“老太太，冒昧前来，我家少爷想要用粮食换取点水，不知道当家的是否……”大胡子说完拿出了好大一袋的粮食。
顾蕾不由得打量起眼前的大胡子，看来这三个人确实不简单，看来要小心行事。
周围的人顿时眼睛瞪得跟铜锣一样，这一大袋的粮食，在这个饥荒的年代，那可是非常稀罕的。
在而后的聊天中，得知原来那个八九岁的少年是他们的少爷路秋，是路毅将军的遗孤，只是不小心被仇家灭门，仅剩他们三个逃至此地。
顾蕾听到之后，眼珠子一亮，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大哥顾二川正好可以跟他学习武功。
偏偏就在此时，二伯娘突然呕吐起来，顾王氏鄙夷地看了一眼，这也太不着道了，当着客人的面这样。
这时，大胡子说道：“顾王氏，她应该是有了，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看看，我是会医术的，但是这水？”
“如果你帮我儿媳看看，确认下，这水自然可以跟你交换。”顾王氏开口道。
“奶奶，这可是路将军的后代，让二川跟他学武功，我们也有个防身的。”
“哈哈哈，这你小家伙倒还挺机灵的，我答应你了。”
说着，大胡子这才开始把脉起来，不一会儿，大胡子高兴地说道：“当家的，你啊，又要当奶奶了。”在那个热闹的集市上，众人的心情都格外舒畅。顾王氏，那位性格豪爽的女主人，毫不犹豫地指示顾二川拿出水来与人交换。她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说：“既然大家有缘相聚，自然应该互相帮助，这样才能互惠互利。”
大胡子男子听后哈哈大笑，对顾王氏的气度表示赞赏。交易完成后，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带着自己所需的物品离去。
随后，顾王氏带领着家人，背上行囊走进了树林。夏日的炎热让林间的蝉鸣声更加响亮，以至于小顾蕾都忍不住想要用手指堵住耳朵来躲避这嘈杂的声音。
他们手持羊皮水壶，沿着林中的一条小道前行。在顾大江的带领下，一行人没过多久便看到了村里的其他人。大家在一条小河边安营扎寨，有的人甚至用树枝和树干搭建了简易的棚屋，虽然看起来不够稳固，但足以遮挡风雨。
顾家在村中颇有地位，当在河边汲水的妇女们看到顾王氏一行人时，立刻热情地招呼道：“哎呀，老姐姐，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顾王氏笑着回应，同时自豪地挺起胸膛说：“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感谢祖先保佑，我家四媳妇还给我添了个可爱的孙女。”
一见到村里的人，顾王氏便迫不及待地炫耀起自己的孙女。她轻轻将顾蕾从柳氏怀中抱起，兴奋地向那位妇女展示：“你看看，我的孙女多漂亮啊，真是人见人爱，你不知道她有多懂事呢。”
那位妇女家中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看到这么一个粉嫩的小女娃，自然是稀罕得不得了。顾王氏擦干了手，正欲伸手去抱怀中的顾蕾，却被孙婆娘的动作打断。孙婆娘一脸渴望地伸出手来，想要接过孩子：“老嫂子，这小宝贝真让人喜欢，让我抱抱吧。”
然而，顾王氏却轻轻一侧身，将顾蕾紧紧护在怀里，让孙婆娘的手落了个空。孙婆娘不禁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何顾王氏会如此反应。
同样的疑惑也在小顾蕾心中升起，她被母亲摇晃得有些晕乎，不解地望着这位突然变得陌生的奶奶。
顾王氏嘴角挂着一丝戏谑，“孙大妹子，你这是眼巴巴看着我们家老大受欺负，还想着抱走我孙女呢？呸！”尽管语气中带着责怪，但那双转动的眼睛透露出她只是在开玩笑。
孙婆娘与顾王氏多年的交情让她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哎呦，老嫂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确实为我们的大儿子说过话，可惜啊，似乎没什么用。我们也不是能做主的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孙婆娘的话语充满了真诚与无奈，顾王氏闻言只是轻轻一嗤，“这村长年纪还没我大，怎么就这么糊涂了呢？他到底是听了谁的胡言乱语，竟然这样对待我家大儿子。”
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孙婆娘才低声继续道：“自从老三离开之后，那个和他不和的麻赖子居然成了村长的红人。不仅你家大儿子日子不好过，我们也是苦不堪言。”
说着，孙婆娘几乎要落泪，她指向不远处的木屋，“看看那些木屋子，都是我们的男丁辛苦建的，结果呢？连住的权利都没有。”
顾王氏早已注意到河边那几座简陋的木屋，居住的都是些村里游手好闲之辈。
此时，顾老三紧锁眉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娘，我觉得我们应该小心一些。根据我以往和村长的交往，虽然他固执，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明事理。”顾家的其他人也深有同感。回想起来，前任村长至少能够明辨是非，但如今这个人似乎完全变了个样。
顾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村子，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那些曾经跟随顾家兄弟的乡亲们心中暗自高兴，但以麻赖子为首的那些草包却感到了恐惧。
这些家伙们曾经吃过顾家兄弟的苦头，所以至今记忆犹新。二狗非常机灵，立刻跑到第一个木屋里通风报信。当时，麻赖子正在屋子里调戏村里的美女，兴致正浓。
二狗进去后，看到丫头哭得很厉害，麻赖子破口大骂：“你眼睛瞎了吗？还是脑子有问题？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二狗笑着拱手道歉：“大哥，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顾家兄弟回来了！”
麻赖子顿时失去了兴趣，他瞪大眼睛，迅速穿上衣服，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二狗指了指木屋外面：“刚到，似乎是直接冲着我们这里来的。”
麻赖子穿鞋的动作突然停顿，然后慢慢把鞋穿上。二狗在旁边焦急地说：“大哥，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看顾家人的方向，似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怕什么？那顾家以前是红人，现在我老麻才是村里最厉害的人物。况且现在村长都听我的，看这个情况，我马上就可以让他下台，我当上下一个村长。”
就在麻赖子和二狗做着白日梦的时候，顾家的一大家子已经来到了村长的家。
赵氏和村长的媳妇在村子里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好姐妹。赵氏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周大姐？”村长夫人被吓得手一抖，手中的杯子不慎落地，碎片四溅的声音刺破了夜的寂静，也惊醒了沉睡中的村长。他迷迷糊糊中抓起一件物品就向周氏扔去，那东西飞来的方向直指周氏。周氏吓得蹲在地上，众人这才看清楚她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似乎遭受了一顿毒打。
赵氏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飞来物，竟是一根烟管，这种稀罕物怎会出现在区区一个村长手中？
村长的双眼布满血丝，怒气冲冲地拍打着床单，声音嘶哑：“我不是说了要小憩片刻吗？怎么，我活着你就这么难受？你是不是盼着我死了，好让你和那个小白脸双宿双飞？”
愤怒未消的村长从地上爬起，拖着鞋子就要过来教训周氏。周氏已经害怕得缩成一团，不敢抬头。
顾老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脸横肉、衣衫不整的男人就是曾经的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