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顾老三和顾老二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顾老三轻声安慰道：“娘，您别生气，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我们真的找到了一个好地方，跟二哥画的一模一样，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顾老二也在旁边点头附和：“娘，我们真的找到了个好地方。”
但无论兄弟俩怎么解释，顾王氏都不肯相信。顾老三无奈之下，只能向顾老二使了个眼色，示意先回去，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向村长说明情况。
就在这时，小顾蕾被柳氏抱了出来。她一见到顾老三，就伸手要他抱。顾老三有些惊讶，但还是赶紧伸出胳膊，把顾蕾接了过来。
顾蕾在顾老三怀里使劲拍着他的胳膊，然后用手指指向后方。顾王氏站在顾蕾前面，笑着逗她：“蕾蕾是想出去玩吗？”
顾蕾却摇了摇头，再次使劲地指向后方。顾王氏觉得有些不对劲，拉着顾老二的手问：“你们说的那个好地方到底在哪？”
顾老二连忙回答：“过了咱们这片林子，就能看到一座石头山，翻过那座山就到了。”
顾王氏听后，心里却觉得这事肯定成不了。先不说穿过那片树林，他们这些老人家走半路可能就累垮了，更何况还要翻过一座石头山。
于是，她对顾老二说：“那个地方我们这些老人家恐怕到不了。要不这样，把我们这些老人留在这里，你们年轻人带着孩子媳妇去那里落户吧。”
顾老二一听，急忙说：“娘，您在说什么呢！我们这么多兄弟，怎么可能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算您走不动，我们也能背您上山。”顾王氏深知自己的儿子们孝顺，但村里还有许多老弱病残，尤其是那些失去联系的儿子的老太太们，家中无一壮劳力，生活自然艰难。村长对这些老人心生怜悯，平日里的食物几乎都是村长所赐。然而，这些老人如何能够上山呢？
对于那些有子嗣、后辈的老人来说，他们或许能迁往新地界重新安家落户，但对于那些孤苦无依的老人，难道只能留在河边等待命运的安排吗？河边的食物终将耗尽，且长期单一饮食使得老人们身体虚弱，难以远行。
顾王氏的担忧不仅止于自己，更扩展到了整个村庄中的老人。“即便我知道你们的孝心，但我们村中还有那么多无依无靠的老人，他们又该如何办呢？”她问道。难道就让他们在这河边度过余生不成？
顾老三明白母亲的忧虑，他安抚道：“娘，这件事我和二哥已经商量妥当，明日便去向村长提议。我们计划先让年轻力壮者随我们一同前往新地界探查，毕竟眼见为实，他们才能确信能在他乡找到新的家园，这关乎他们的未来。”
顾老二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是的，村长定会重视此事，村中的男子们也自有打算。我们一同前去探查，他们必能感受到新地界的生活定会比河边强得多。”
见两位儿子考虑周全，充满智慧与能力，顾王氏也不再多言。她轻叹一声，对两兄弟说：“既然你们已有计划和决策，那便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吧。但务必顾及村中的老人，若有不能同行者，我愿与他们同留，这片土地毕竟是你们辛苦寻得，不能让老人们也跟着受苦。”顾老二深知母亲心中的忧虑，毕竟这些与她一同长大的挚友们，她怎会愿意眼看他们在这荒凉之地终老。
“娘，您放心，我和二哥自有办法，定会带着那些婶子们一起离开。”顾老三向母亲许下了承诺。
顾王氏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顾老二和顾老三便召集家中兄弟商议此事，家人明了后，事情便好办多了。
顾蕾早已预料到她的两位伯父外出寻找新居所的可能，却没想到他们如此迅速就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这本是喜事一桩，但顾蕾心中总有不祥之感，却又说不清这感觉从何而来。
既然已选定了地点，顾老大决定立刻向村长说明此事。
村长之前一直抱怨此地不佳，蚊虫多，食物匮乏，田地稀少，几乎无法种植作物，他们已经很久没能吃到米面了。
顾老大觉得此事不宜拖延，打算当晚就去找村长，但被顾老二和顾老三劝阻，既然地点已定，不必急于一时，明日再议也不迟。
别家此时早已安睡，唯独顾家半夜仍无人入眠，只有小顾蕾在柳氏怀中睡得香甜。
同时，顾蕾也未闲着，偶尔还会教大哥顾二川识字，以此换取积分，兑换食物。
第二日，顾老三和顾老二一同去找村长，而村长正忙着为妻子捶肩倒水，周氏一见门外的顾老三和顾老二，立刻放下茶杯。
村长尴尬地从妻子肩上收回手，咳嗽几声问道：“老三、老二找我有何事？”
顾老三与村长关系甚好，他随意坐下，对村长说道：“村长，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兄弟俩可是全心全意地为村里的安家落户之事奔波。这全是为了您好，您难道不该对我们有所表示吗？”顾老三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
村长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般客套吗？你们能为村子做出这样的贡献，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只是，唉，这个鬼地方真是让人头疼。夏天蚊虫肆虐，冬天又冻得人受不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这几日来，我自己都难得吃上几口饭，村子里的存粮几乎都分给了那些无依无靠的老妇人了。”
“我的心里啊，真是五味杂陈。”村长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忧愁，“我自己饿着也就罢了，可那些老妇人身体虚弱，若连最基本的米面都吃不上，真不知道她们还能撑多久。”
顾老三早有预料，他平静地对村长说：“这些天，我和我二哥四处寻觅，希望能找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咱们村子有个好归宿。幸运的是，经过一番周折，我们还真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只是，那里已经有了人家，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接纳我们。”
村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急切地问：“那好地方在哪儿？离我们这里远吗？如果整个村子搬迁过去，会不会需要很长时间？”他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显示出他内心的迫切。
顾老三答道：“我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往返了那里。对于年轻力壮的人来说，大约半天就能到达。但如果是老弱妇孺或者年迈的老人，恐怕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了。”
听到这里，村长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毕竟，村里的老弱妇孺占了很大一部分，总不能只让年轻人去享受那片乐土，而把他们留在这艰苦的环境中。
顾老三见村长沉默不语，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接着说：“我和我二哥已经考虑过了，村里的老少妇孺确实不少。如果他们家中有儿子的话，就让儿子背着老母亲一起上山。这样一来，大家就都能有个好的归宿了。”在那个年代，如果一个家庭没有儿子，村里的习俗是让那些有多余男丁或年轻力壮的人家分担责任。例如，他们可能会轮流背负一位年迈的老妇人，以减轻其他家庭的负担。这样，村中的老人们就能得到妥善的照顾。
顾老三见村长还有些忧虑，便提到了自己的二哥顾老二，试图消除村长的顾虑：“我们也曾翻过那座山，我二哥虽然体弱多病，但他都能过去，其他人肯定也没问题。”
顾老二在村里以体弱著称，家里从不让他参与农活，这在村中是众所周知的。村长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称赞道：“这个方法确实不错，老三，你真是聪明。”
不过，村长接着提出了对顾老二的关心：“话说回来，你家二哥也该加强锻炼了。他身体这么虚弱，如果真的考上了举人，去京城的路上肯定会很辛苦。就算是为了将来的考试，他也该好好锻炼身体。”
顾老二原本只是来讨论村子迁移的事宜，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向了自己。他有些无奈地辩解道：“其实我并不是那么虚弱，只是没做过农活而已，别再这么说了。”
原来，顾老二出生时身体就比较虚弱，因为他在母亲腹中时，大部分营养都被哥哥占据了。所以，自从他出生起，母亲就特别宠爱他。哥哥身强力壮，从小就非常照顾弟弟，从不让他干重活。因此，顾老二从小到大几乎没做过农活。后来，随着弟弟们的出生，他更是被家人宠爱。
尽管出身农家，顾老二却无法参与农活，于是他选择了读书以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在学业上表现出众，年纪轻轻就通过了秀才考试，即将面临第二次赶考。然而，时运不济，还没来得及赴考就遇到了大灾荒，一切计划都被迫搁置。“村长，您现在可不能只关心我的事情了。请您先考虑一下我们村里的乡亲们，特别是那些老弱病残，多给他们一些安慰和解释，告诉他们我们何时会搬迁。”顾老二最担心的是村里的老人们，如果能让老太太们心里舒服些，那么在路上行走也会轻松一些。
然而，村长却显得满不在乎，他挥了挥手说：“哎呦，顾老二，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这个村长是干什么的！今天中午吃完饭，我就去和村里的人好好说说。”
顾老三看着村长这样的态度，摇了摇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也不确定村里的人是否愿意搬走。
没想到，顾老三的担忧成了现实。当村长刚刚把话说完，村里就有人开始反对：“我觉得这事看起来不太靠谱……村长，我们在这里挺好的，没必要搬家。”
说话的人以前是跟着麻赖子的，自从麻赖子离开后，他们这些人的日子就开始难过起来。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如果再离开熟悉的土地，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顾老二直言不讳地说：“如果这里真的是个好地方，我们当然可以留下。但是看看这里的情况，连粮食都种不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怎么就种不了？我们前面不是有片小树林吗？我们把树林砍了，不就能种地了吗？”张大壮说得很轻松，仿佛砍树只是小事一桩。
“你说得倒轻巧，意思是你去办这件事？我们整个村子的人要开垦土地种庄稼，那片树林都得砍光。”顾老三站起来直面张大壮说道。
这群人对顾老三有种莫名的畏惧感。张大壮对着顾老三笑了笑：“三哥，你是个能人，肯定有办法解决，哪用得着我们这些闲人来砍树。”
说到底，张大壮这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只会跟着吃喝玩乐，想要他们出力干活，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可没你们大哥那么有本事。今天就给大家一个最终的决定：如果村里的人信得过村长，信得过我们顾家兄弟，那就跟我们走。”顾老三是个直性子，直接对村里的人开门见山地说道。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血气方刚的男儿们都想挺身而出，然而，不少被家中老母紧紧拉住，“别跟着起哄，安分些。”顾家两兄弟耳边不时传来老妪斥责儿子的声音，顾老二紧锁眉头，深知这些老太太们才是他们需要努力说服的关键人物。
“婶子们自然不愿离去，毕竟好不容易安居乐业，若再迁徙，我们能理解她们的不情愿。但婶子们，试想若真在此扎根，我们的子孙不就真的与世隔绝了吗？”顾老二的话语让在场的老人们纷纷皱起了眉头。
一位老人开口道：“我们倒也不惧什么，这把老骨头也就只剩这条命了，只是担心家里的孩子再遇不测。”老人们如今只盼望自己的子孙能平安长大，别无所求。
“婶子们，不如这样，让家中的年轻人随我们去新地方看看如何？如果真是个好地方，我们就搬过去。”顾老三提出了最后的方案。
孙婆娘率先表示支持，“那就这样吧，我先让我大儿子跟顾家老三去看看，你们如果不满意就先留着，如果真的好，我第一个带头！”
与孙婆娘关系密切的几位老妇围了过来，“孙妹子，你太冲动了，虽然你和顾家关系好，也不能让孩子就这么跟了去。”
孙婆娘并不理会她们的闲言碎语，直接朝后喊道：“栓子，过来，跟着你二哥和三哥走一趟！”
孙婆娘的果断让其他老太太们心里五味杂陈，看着几人快要走远，急忙也叫上自己的儿子们跟了上去。老人家就是这样，若是大家一样没得到好处也就罢了，一旦有人得了便宜，其他人便心生不满。
顾老三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跟了一大帮人，栓子急忙站在顾老三身边，抢先占了一个好位置。孙婆娘斜着眼，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对着那几位老姐妹说：“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绝不跟顾家老三走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
“我们不过是看你连自己的大儿子都能撇下，我们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一位老姐妹不无讽刺地回应。
孙婆娘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到一旁，与顾王氏聊起了家常。在她看来，与顾王氏聊天远比和这些老姐妹们斗嘴来得舒心。
午后时分，顾老三领着一群汉子回来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找到了新生的希望。
老太太们急忙迎上前去，嘘寒问暖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是否见到了顾老三所说的那片好地方。
男人们兴奋地回答，那地方比他们之前居住的村子要好得多，而且至今无人占据，他们若是去了，便是第一批定居者。
听到儿子们的描述，老太太们心中欢喜，再也不提留在河边的话了。
连那些身体虚弱的妇人和孩童都愿意跟随离开，唯一还坚持留下的，只有那几个愚笨至极的家伙。
二狗和他的伙伴们仍旧无动于衷，不愿收拾行李。村长已派人催促多次，二狗却拍打着门板喊道：“你们要走就走，我们可不跟着。我们就留在这里。”
村长听闻回报后，怒火中烧：“那就由他们去吧。本就是看在同村的情分上想多照顾一些，现在看来，倒像是我们在巴结他们。”
既然村长都这么说了，村里的人也就不再理会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纷纷跟随顾家的几兄弟离开了河边。
有些老太太身体实在太弱，只能由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背着前行。村里的孩子们都非常孝顺，都愿意不辞辛劳地背着自己的母亲前进。
但也有力不从心的，比如顾家的老二，他虽然是个孝子，但要他背起顾王氏，恐怕连自己都得一起摔倒。在那些村落中，不乏有像顾老二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他们的老母亲便无人照料。顾家既然承担了这项重任，自然也有解决的办法。顾家的子孙们开始轮流背起老太太们前行，如此一来，后顾之忧便彻底消除了。
然而，当他们抵达山脚下时，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攀登山峰不仅考验体力，更需集中精神，稍有不慎，一步失足，就可能坠入深渊，直接与阎王相见。老太太们颤抖着双手，紧紧搂住顾家后辈的脖颈。顾老三见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担忧，害怕这些老太太因恐惧而松手坠落。
于是，顾老三在自己的行囊中翻出一件破旧不堪的衣物，将其撕成布条，缠绕在老太太们的身上，为背负她们增添了一层额外的保障。这样一来，即使老太太们因害怕而放手，布条也能将她们牢牢固定。
整个村庄开始了翻越这座石山的艰难旅程，青壮年男女纷纷伸出援手，帮助老弱妇孺。当太阳即将落山之际，这个村庄终于成功越过了山峰。当双脚再次踏上平地，那些一直提心吊胆的老太太们这才敢长舒一口气。
孙婆娘轻拍胸口，庆幸道：“幸亏没让我们这些老婆子自己爬山，否则还没等爬上去，半路上就摔下来了。”顾王氏虽然内心同样惴惴不安，但在众人面前，她仍强装镇定：“有我们的后辈背着，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力气大得很，一定能把我们安全带过去。”
话虽如此，大家心里都明白这道理，但真正遇到时还是忍不住感到害怕。毕竟在那陡峭的山路上往下看，足以让人头晕目眩。
“我们这位姐姐真是厉害，难怪只有她儿子出人头地。你看看，她为我们村子选的地方多好。”几位老太太边走边聊，她们自然不会提着包袱，仿佛成了甩手掌柜，只需顾好自己即可。在山脚下的空地上，一群老太太们聚集在一起，边走边聊着家常。她们的步伐不紧不慢，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顾老三之前曾听说这里住着一户人家，但当他们到达时，却发现房屋空无一人。这让村长感到困惑，他站在门口向内张望，不解地问道：“人呢？不是说这里有人住吗？”
顾老三推测，或许那家人出去打猎或寻找食物了。他回忆起之前和二哥看到的情景，屋顶上冒着炊烟，说明肯定有人在家。
与此同时，那些第一次看到这片新土地的老太太们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她们眯着眼睛笑着说：“就算家里没人也没关系，看看这地方多好。幸好只有一户人家，否则这地方早就被人占了。”
村里的老太太们对顾家的兄弟俩赞不绝口，纷纷夸赞他们能干、有本事。顾王氏虽然心里很受用，但面上却装作不在意地说：“哎呀，他们只是运气好罢了，别夸他们了，两个混小子有什么好夸的。”
说着，顾王氏向柳氏使了个眼色。柳氏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小丫头递给了顾王氏。顾蕾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热闹的人群。
老太太们看到顾蕾这么可爱，都忍不住想要抱抱她。她们纷纷称赞顾蕾长得漂亮，顾王氏这次骄傲地抬起脸说：“这是我四儿媳妇受到神仙保佑才生出来的漂亮娃娃。”
老太太们纷纷表示赞同，毕竟在村子里还真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她们都想伸出胳膊抱一抱顾蕾。顾蕾抬起那张稚嫩的脸庞，那未长牙的小嘴笑得如此纯真无邪，使得周围的老妇人都为之心动，仿佛被她那天真烂漫的笑容融化了。
“哎呀，真是个小宝贝啊！”老妇人们围成一圈，纷纷凑到顾蕾的身边，眼中满是宠溺。
顾王氏却显得格外吝啬，总是不愿意让这些老妇人抱一抱顾蕾。
尽管她们嘴上不停地称赞着顾蕾，心中却早已生出不满，暗自下定决心要让自家的儿媳也生个如顾蕾般可爱的小孙女。
此时，顾老三和顾老二正商讨着如何在这片广阔的空地上建造房屋，他们最关心的是房屋的坚固性。
顾老二指着旁边的一座房子说：“那家是用泥巴和水砌成的，看起来非常结实，我们也建一个这样的吧。”
顾老三绕着那座房子走了一圈，用手敲打着墙壁，确实感到十分坚固。
“那就试试这种建法吧。不过，我们将来要和这家人做邻居，总得先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