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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心中怒火中烧

饥荒?我可是天命小福宝 小幸运 2024-06-27 14:16
  顾王氏本以为刘氏会有各种理由,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闷得慌?那你还不如蕾蕾。她虽小,却也知道帮忙做家务。你呢?连个孩子都不如。”刘氏默默承受着责骂,一言不发。顾蕾虽然身材娇小,却坐在一张高脚凳上,这样一来,她抬头便能看见刘氏的脸。刘氏的脸色阴沉,显然是心中怒火中烧,对于祖母的训斥似乎并未放在心上。顾蕾内心轻叹,只盼望这次她的三伯母不要再生事端,否则真是无人能救她于水火之中了。
饭局上的风波终于平息,到了收拾餐桌的时候,刘氏依旧未能尝到那碗绿豆汤,她气得双眼圆睁。见到顾老三时,又是一阵牢骚满腹。顾蕾害怕看到三伯一家的争吵,便早早地拉着母亲柳氏进了屋。顾大江迅速关上了门,柳氏一边为顾蕾脱鞋,一边说道:“真不明白三嫂是怎么想的,明明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却总想闹出些事情来才甘心。”
顾大江忙着准备洗澡水,同时说道:“她就是闲得慌,家里的重活累活都不让她干,所以才有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尽管老三口头上对刘氏有所不满,但实际上家里的粗重活计从未让刘氏沾手,这也无形中养成了她懒惰的性格。
“记得她刚嫁给三哥那会儿可不是这样,人勤快得很。不知怎的,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顾老三摇头叹息道。顾蕾却觉得这种变化再正常不过,不经意间便说出了心里的想法:“那肯定是三伯宠的。如果没有三伯的宠爱,三伯母肯定还是那么勤快。”
柳氏虽然觉得女儿的话很有道理,但想到女儿这么小就懂得这么多人情世故,也不免担忧过于聪明会给她带来伤害。毕竟,智慧太过往往会伴随着痛苦。而当顾蕾意识到这一点时,话已出口,无法收回。顾蕾轻轻带过话题,笑着说:“娘,我这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您瞧三伯多么能干,往往三伯娘还没开始动手,他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柳氏虽然对顾蕾的话半信半疑,但看到她略带忧虑的神情,心中便软了下来,顺着她的话说道:“确实,你三伯向来是手脚麻利的,可能真的不等到咱们插手,他就把所有事都做完了。”柳氏这番话说得有些无奈,心里却早已接受了女儿与众不同的事实,即使她说出一些离奇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家中的氛围一向是只要顾蕾高兴,大家都会开心。因此,尽管之前顾蕾有所纠结,但在顾大江的插科打诨和柳氏的附和下,她的那点小忧愁也就烟消云散了。
然而,顾蕾心中始终挂念着刘氏,尤其是那双眼睛所透露出的信息,让她对刘氏没有丝毫的放松。顾蕾深知,刘氏绝非善茬,她的心机深不可测。为了保护这个好不容易才和谐起来的家,顾蕾决定第二天一定要紧紧盯住刘氏。
顾蕾料定刘氏若要惹是生非,必定会找帮手。因此,她一改往常赖床的习惯,决心一等刘氏出门就跟上去。
柳氏见顾蕾一大早就起床,还催着她快些帮忙穿衣梳洗,感到有些奇怪。正当她满心疑惑时,顾蕾已经匆匆从炕上跳下,一把推开门,向外跑去。柳氏手里端的那碗鸡蛋水,顾蕾甚至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顾蕾此时已无心再顾及那碗鸡蛋水,她心中有着更为紧迫的事务需处理。
刘氏将自己包裹得严实无比,生怕被人识破身份,然而在顾蕾看来,这无异于掩耳盗铃。
她身上那件醒目的衣服上绣着一朵巨大的蔷薇花,不久前她还曾在村中姐妹面前炫耀过这件衣裳,如今却用它来遮掩面孔,匆匆出门,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有事相瞒?
但刘氏本人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此刻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衣物之上。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一边加快步伐向前行去。
顾蕾毕竟年幼,刘氏每前进一步,她便得跑上好几步才能跟上。于是一路上,刘氏是躲躲闪闪,而顾蕾则是小跑着紧随其后。
终于,刘氏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了脚步。
顾蕾知道这家人以前是贩卖肉类为生,但如今时局艰难,村民们连饭都难以为继,更别说吃肉了,因此这家早已无人问津。
她好奇三伯娘为何会来到这里,便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偷观望。
刘氏在门口耐心等待,不久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顾蕾见状,小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心中对这男人的身份充满了猜测。这时,她听到三伯娘对那男人说道:“你终究是我弟弟,怎的就没遗传到我半点聪明呢?”
那男人似乎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是真的想帮你出力,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机会。”
刘氏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富贵啊,你能留在这村子里,全靠你哥哥和嫂子出了大力。”
顾蕾在旁边听到这番话,不禁轻哼一声,心想这事之前还不是全亏了三伯才解决的。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名男子紧紧抓住一位挣扎的女子。她不慎撞到了某物,重重地摔落在地,随后便一动不动。男子俯身检查她的呼吸,然后将她抱起,轻放在床榻之上。床帘的遮挡使得窗外的剪影变得朦胧不清。
“那会不会是秋叶?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救她?”赵氏对那些风尘女子向来不屑一顾,但毕竟涉及一条人命,她也不想袖手旁观。
“当然要救。”顾蕾话音刚落,手中便出现了一块石头。
赵氏确信自己刚才并未眨眼,却未能看清那石头从何而来。
顾蕾轻轻一抛,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门框,发出了一声巨响。
屋内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松开了手中的女子,开门出来查看。
尽管他未能发现任何异常,但那块落在门口的石头足以说明,此刻正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敢再有任何鲁莽之举,锁上门后,便命令手下四处搜查。
顾蕾和赵氏在他开门的瞬间,已经从围墙上悄然离去,躲到了一旁。
因此,无论院子里的人如何搜寻,也绝不可能找到她们的踪迹。
“如果那人真是顾子邦的侄儿,为何要将秋叶掳走,藏于邓天龙的后院?看他的举动,似乎有意伤害秋叶,并非像是知道邓天龙钟情于秋叶,特意将她带出以成全他们。”赵氏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这两个字,从她三伯娘口中轻轻一吐,便将她自己也卷入了这场风波。
刘富贵皱着眉头,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大姐,这件事我自然明白,但你似乎并未伸出援手。”
刘氏毫不犹豫地伸手给了刘富贵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连串动作让顾蕾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奶奶昔日的影子。
尽管挨了一巴掌,刘富贵仍旧不肯服软:“你这个人啊,就是太固执,嘴硬得跟铁似的,没影儿的事非得说成真的。”
“别给脸不要脸,这半个月来是谁在给我钱?难道不是你吗?”刘氏冷声质问。
刘富贵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顿时语塞,半晌才低声回应:“但你是我姐,这是弟弟应该做的。”
顾蕾躲在大树后,看得津津有味,这对姐弟真是有趣极了,一个死缠烂打,一个脸皮厚如城墙。
虽然嘴上这么说,刘富贵的态度却软化了许多。
“姐,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刘富贵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刘氏觉得头上的衣服让她透不过气来,一把扯了下来:“我来问问你,还记得之前让你办的那件事吗?”
顾蕾立刻竖起耳朵,她就知道三伯娘出来找人准没好事,果然心里藏着鬼胎。
刘富贵显然不愿意插手这件事:“姐啊,这几天他在村里威望正高,你让我去惹事,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胡说些什么!我会害你吗?我只是给你一个翻身的机会,你从小读书破万卷,不过是遭人陷害才落到今日这般田地。”顾蕾静静地听着三伯娘的胡言乱语,心里明白,即便没有先前的那桩事,刘富贵那火爆脾气和倔强性格迟早还会惹出麻烦。
刘富贵听了姐姐的话,深有同感:“那个晒腊肉的家伙,要是我退让一步,岂不是要沦为他们家的长工了!”
见刘富贵有些动摇,刘氏急忙再加把劲:“这事一旦成了,你就能当上教书先生,摆脱长工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在这里找到个好姑娘。”
顾蕾此刻已然心知肚明,对这一切洞若观火。
她急匆匆地往家赶,离上课时间仅剩下半个时辰。
顾蕾脚步匆匆,待她跑回家时,顾老二已经准备好了识字教材,等待学生们到齐开课。
顾老二看到顾蕾提前半个时辰到达,心中颇为欣慰:“蕾蕾今天怎么这么早!往常可都是踩着点来的。”
顾蕾气喘吁吁,缓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顾老二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说:“二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此时的刘氏心情大好地走回家,却浑然不知自己的计划已经泡汤。
顾蕾简明扼要地向顾老二说明了一切,顾老二听后气得浑身颤抖。
“二伯,我已经提前告知你了,你千万不能让我三伯娘看出端倪,你先忍耐一下,我这就去叫三伯过来。”
顾老二面不改色,继续准备着教材,将生字词摆放在桌上,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村里的孩子们都已到齐。
顾老二望向门口,心想时间已到,牛头马面也该现身了。顾老二正准备授课之际,刘富贵猛然踹门而入。顾老二抬眼望向他,轻笑道:“这不是我弟的娘家弟弟吗?难不成你也有意来此求学?”刘富贵不屑地瞥了一眼顾老二手中的书卷,轻点其肩,讥讽道:“你这点学识也敢在此教书?可笑!你若可以教,我又何尝不可?”
刘氏在家焦急等待,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刘富贵办事不力。终于按捺不住,她偷偷来到了顾老二教书的地方。一进门,便见一片混乱,此时,顾蕾带着顾老三出现在她面前。顾老三心如火焚,面上却毫无波澜。
“你为何不在家帮忙,反而来到这里?”顾老三突然在刘氏身后出声,吓得她一跳。刘氏拍拍胸口,惊讶道:“相公,你怎会在此?不是与大哥和四弟在田里忙碌吗?”正说着,她目光一低,看见了顾蕾,心中一惊,暗忖不会这么巧。尽管顾蕾被母亲夸赞得无所不能,她却并不真心相信。
顾蕾对刘氏露出一抹微笑:“三伯娘,听说二伯这里出了点事,所以过来看看。”刘氏心头一跳,强装镇定:“我也是听说了消息,这才赶来。”顾老三却不揭穿,心想她在村里并无知己,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三伯娘倒是来得快,从家到此地至少需半个时辰,何以如此迅速?”顾蕾的话让刘氏措手不及,连忙解释:“我也是听人说起,之所以来得快,全因担心二哥安危。毕竟,闯入者无论是外敌还是本村之人,都令人忧虑。”顾老三的眉头紧锁,面对家中的纷扰,他感到无比头疼。这一天,他的媳妇又给他添乱了,让他无法忍受。
“相公,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都是富贵的主意。”刘氏急忙解释道,试图将责任推到刘富贵身上。
然而,刘富贵并不愿意背负这个黑锅:“姐夫,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这都是我姐姐让我做的。”他迅速将矛头指向了刘氏。
刘氏气得头疼,她的眼睛不停地向刘富贵发送信号,但刘富贵却似乎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顾蕾看着刘氏和刘富贵之间的互动,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三伯娘,这件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你就是推卸责任也没用。”
刘氏听到这话,心中更加烦躁:“你这小孩子真是多管闲事,快一边去吧。”她对顾蕾的出现感到非常不满。
顾老三不想再继续争论下去,他已经看穿了一切:“刘氏,你跟我回去见咱娘!”他决定将此事告诉母亲。
刘氏一听,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她后退了两步,紧紧抓住刘富贵的手:“我不去,这事儿又不是我做的,是富贵嫉妒二哥当先生才来闹事儿的。”她试图将责任再次推给刘富贵。
顾蕾插着腰,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才不是呢,我今天早上来上课的时候就看见三伯娘鬼鬼祟祟的,头上裹着一个花衣裳往南边去了。”她揭露了刘氏的行动。
南边正是刘富贵住的地方,顾老三心中更加痛恨刘氏撒谎:“你做什么!”他上前几步攥住刘氏的胳膊往外拉。
刘氏挣扎着想要挣脱顾老三的控制:“你做什么!”但她的力量无法与顾老三相比,只能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趁乱之际,刘富贵悄悄溜走了。顾老二看着地上的破凳子桌子,心里那个疼啊。可眼下家里火急火燎的,他赶紧拉着蕾蕾往前走。
“蕾蕾,咱们这事儿真不该让你三伯知道。你三伯那脾气,等回去还不知要怎么闹呢!”顾老二嫌顾蕾走得慢,一把抱起她就跑。
顾蕾被晃得头晕眼花,她一边抓紧顾老二的衣服,一边把头靠在他胳膊上,这才觉得舒服些。
“二伯,就算我现在不说,三伯迟早也会知道的。难道二伯就为了三伯家的和睦,愿意受这委屈?”顾蕾心里明白得很,刘氏那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非得把顾老二拉下马才甘心。
顾老二其实没想那么多,现在事情闹大了,他只希望老三家能和和气气的。
听蕾蕾这么一说,顾老二心里突然有了感触,怎么自己还不如个小丫头想得明白?
顾老二心情一松,脚步也轻快了,和顾老三几乎是前后脚进了家门。
一进门,顾蕾就看到刘氏倒在地上,顾老三在旁边凶神恶煞地瞪着。
顾蕾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几步就冲到顾王氏面前,直接扑进她怀里。
“奶奶,今天没学写字,我们提前放学了。”顾蕾一边吃着顾王氏给的香米糖,一边说。
顾王氏摸了摸顾蕾的头:“这香米糖好吃吧?我在上面加了点蜂蜜。”
顾蕾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老太太的手艺可不是盖的,一吃就停不下来。顾蕾沉思着,她猜想那些人早已预料到自己终将落入法网,因此在短暂返回家中确保安全之后,他们又重新集结起来。此刻,他们很可能正躲藏在某个隐蔽之地。
若是他们分散行动,无疑会更容易被捕。因此,他们必定选择集体行动,这也是为何官府的人马始终无法找到他们的踪迹。
顾蕾深知,这些人已经如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官府施加的压力过大,恐怕他们会很快采取反击行动。一旦他们决定反击,必将激起凤仪县那些长期受压迫的百姓的愤怒情绪。
到了那时,局势恐怕无人能够控制。
顾蕾心中暗自期望,这样的消息能够传到帝都,让朝廷派遣官员下来查明真相,从而彻底整顿青州的官场。然而,她也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当今皇上昏庸无能,朝政被奸臣把持,根本不可能有人站出来主持正义。甚至有些人或许正期待着看到这样混乱的局面。
顾蕾自然不愿看到凤仪县陷入一片混乱,但她也感到无能为力,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顾蕾急忙起身向声音来源地赶去。赵氏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顾蕾并未走远,她停在了一个面带凶相的妇人面前,质问道:“你为何在大街上动手打人?”顾蕾一边吃着香米糖,那脆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她的动作,似乎与周遭的沉重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王氏的目光转向了顾老三,岁月已在她的脸上刻下了痕迹,她感到自己年岁已高,孩子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吧。她轻声对顾老三说:“老三,这事儿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说完,她不再去看趴在地上的刘氏,心中暗想,这一路逃荒过来,已经给了刘氏太多的机会,可惜她始终未能珍惜。
顾老三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回应道:“娘,我和刘氏实在是无法再继续这样勉强过下去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各自分开,各走各路。”
刘氏听到这话,情绪失控,从地上爬起,愤怒地向顾老三发起了攻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这十几年来为你做牛做马,你却这样对我,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了点出息,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她的心如被冰水浸透,冷到了极点。
顾蕾听到这些话,感到难以忍受:“三伯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三伯?平日里三伯对你可是宠爱有加,什么重活都不让你干。”
但刘氏却不领情,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男人对待自己的女人本就应该如此,你这小丫头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年纪小小,心思却多得很,真是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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