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泉气得直跺脚,大骂道:"废物!真是一群废物!真不知道我养你们有何用!"既然手下无用,他只得亲自上阵。顾泉迈步向前,想要夺过老妇人手中的小刀,谁知他的手刚碰到老妇人,她手中的小刀便刺了过来,正中他的小腹。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衫。
老妇人似乎仍不解气,拔出小刀后,又准备再刺一刀。然而,她被几名捕快紧紧抓住,再也无法进行反抗。
“杀了她!快把她给我杀了!”顾泉捂着自己的小腹,痛苦地大叫。
那几名捕快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却并没有动手。
如果顾泉因此而死怎么办?
他们若是杀了这位老妇人,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吗?
因此,他们仅仅是将她制服,并未下手伤害。
顾泉痛得几乎失去理智,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让人去请大夫。
顾蕾看得出来,那伤口并不深,只要得到妥善处理,很快就能痊愈。
但偏偏此时周围的医馆都没有大夫在。
“居然连这一步都考虑到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顾蕾心中不禁感叹。
况老三肯定是预料到顾泉受伤后会去周围请大夫,所以提前将这周边的大夫全都支走了。
他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将顾泉置于死地。
“你们有谁会治伤的?师爷说了,只要能帮他治好伤口,就赏五十两银子。”捕快也没料到会这样,只能按照顾泉的意思大声喊道。五十两白银,确乎是份厚礼。
然而顾泉的为人,众所周知,其言不可轻信。
若是在包扎伤口之际,不慎加重了他的痛楚,那可就不只是赏金无望,恐怕还会引火烧身。
因此,尽管赏金诱人,人们仍旧犹豫不前。
顾泉昔日所为,如今皆报应于身。
“一百两,出一百两银子!”捕快见状,提价求医。
但纵使如此,依旧无人响应。
顾泉疼痛难忍,几近昏厥,唯恐命丧于此,遂命人先将银子呈上。
“先拿银子,师爷有言,不论成败,这银子定不收回。”
眼见真金白银,终于有人挺身而出。
捕快急忙将人引入。
未料,来者非为财而动心,实为顾泉的仇敌。
他一步入内,默然无语,随即抽刀给顾泉再添新伤。顾泉已经身受重伤,这一次的刺击正中要害,哪怕是仙人下凡,恐怕也难以挽救他的生命。
顾蕾得知此事,内心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她早已洞察出那个潜入者的真实身份。
"还好未曾提早离去,否则便错失了这场戏剧性的一幕。"顾蕾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早些时候离开,否则就真的错过了这场好戏。
"真是出乎意料,没想到邓天龙竟然会亲手解决顾泉!"赵氏对此也感到十分惊异。
原本以为只要能使他们二人反目就已经足够成功,谁知道事情竟然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发展!
如此一来,他们可以安心返回清和县了。
"不过蕾蕾,你真的打算拿出那些证据吗?不怕被顾家盯上?"顾家失去了嫡子,若此时有人拿出证据,声称顾泉的举人身份是篡夺而来,恐怕会立刻成为顾家的眼中钉。
"我又不傻,怎会承认那证据是我找来的?邓天龙不是去过清和县吗?他此行的目的正是寻找证据,让人假扮邓天龙的忠仆,将一切揭露出来,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顾蕾早已想好了破解此局的方法。
表兄弟俩因一名风尘女子而争执不休,最终同归于尽。
若非他们品行不端,也许人们会为他们的下场感到悲哀惋惜。
然而,凤仪县的人们却只觉得大快人心。在凤仪县,一场不同寻常的混乱无声地揭开了序幕。那些曾经傲然挺立,视百姓如蝼蚁的官员,如同秋日的落叶,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衙门里的人四处搜寻,却是徒劳无功,那些人仿佛融入了空气,无影无踪。
县令大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惶恐不已,原本想以捉拿几个无辜之人来搪塞过去,却没想到,如今的凤仪县,哪里还有任他揉捏之人?那些试图随意捉人的捕快,反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有蒙面之人大胆地将县令从衙门中拖出,当众羞辱。
长久以来积压在百姓心中的怨气,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之口。凤仪县的大街小巷,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那些曾经趾高气扬,对百姓生杀予夺的人,即使藏身于深宅大院,也难逃一劫。家财被洗劫一空,家中器物无一完好,破坏殆尽。
赵氏目睹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虽然那些受害者并非善类,但这般行径,又能算得上是正义之举吗?顾蕾见状,轻声安慰道:“大伯娘,请您稍安勿躁,相信必有贤良之士出面整顿。”她同样没料到,凤仪县竟会陷入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这其中,不少人不过是借此机会,倾泻心中积累已久的不满和愤怒罢了。尽管她不过是个局外人,又仅是个言语无足轻重的孩童,即便挺身而出,亦无人理会。
这场骚乱的始作俑者是况老三,自然应由他来收场。
不多时,他便带领着手下平复了这场纷争。
随后,他命人将衙门多年来的种种罪行编撰成册,遣人携之上京告状。
“恐怕这是徒劳无功。皇帝昏庸无能,即便这册子落入他的手中,也未必会瞥上一眼。顶多不过是换个人过来,继续欺压百姓。”有人私下议论。
“是啊,向皇上告状又有何用?不如省省吧。反正上头对凤仪县的事一无所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如……”
“这话可说不得!若是被人发现了,怕是要……”那人话未说完,便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赵氏见他们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解地问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顾蕾简洁明了地回答:“废除衙门,自己管理自己。”
赵氏闻言大惊,“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顾蕾却笑了,“有了衙门,日子又何尝好过?不管他们作何选择,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
凤仪县的事,交由凤仪县的人自行处理,顾蕾已离乡多时,不愿在此久留,遂与赵氏一同踏上了归途。在清和县的街巷中,她从一群乞丐里仔细挑选,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扮演邓天龙的忠诚仆人。她不仅将顾泉与邓天龙之间的恩怨情仇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还揭露了他们如何巧妙地调换身份,甚至摆出了确凿的证据。
由于围观的人群众多,这件事迅速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也成了受害者,纷纷要求查看自己的档案。清和县因此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原本寄希望于顾家能够出面平息此事的清和县令,失望地发现顾家迟迟没有任何行动。与此同时,顾家的竞争对手却趁机放出更多震撼的消息,声称顾家不仅在科举考试中舞弊,还涉嫌谋杀朝廷派来的白云县县令,并安排自己人取而代之,多年来一直瞒天过海。
就在青州的知州还未来得及介入调查时,白云县的县衙突然遭遇了一场大火,一切证据化为灰烬。
“顾家的手段实在太过残忍,让人心寒。”顾王氏听到这些消息后,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担心如果顾蕾被顾家盯上,后果不堪设想,整个顾家都可能因此遭受牵连。
“奶奶,别担心,他们不会查到我头上的。”顾蕾原本打算亲自冒险,但现在有了董瑞的帮助,她只需在幕后指挥即可。
顾家恶行累累,如果不能将他们彻底铲除,青州将永无宁日。
“蕾蕾,这件事你就别再管了,我看顾家这次还是能安然无恙,毕竟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你千万别去招惹他们。”顾老二也劝她小心为妙。
尽管顾家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但他们依然稳如泰山,显然有办法将事情压下来。顾蕾在顾家的地位特殊,她的消息总是比别人来得快一些。她对顾子邦最近的烦恼了如指掌。顾子邦为了平息一桩麻烦事,不惜重金贿赂青州知州,希望对方能将此事压下。然而,那位知州收了钱却迟迟不见行动,反而派人深入白云县,意图彻查那起杀人案的真相。
顾子邦见状,心急如焚,最终决定采取极端措施——灭口。但这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让事情平息,反而使得事态更加复杂。面对如此困境,顾子邦不得不做出了一个决定:将所有的罪名推给已故的顾泉,这是他最后能利用的价值。
三天后,顾家对外宣称,经过调查,所有的罪行都是顾泉一人所为,家族中的其他人完全不知情。至于邓天龙和董瑞,他们只是在无意中发现了顾泉的恶行,而顾泉为防他们泄露秘密,便将他们卷入其中。他们其实并非出于自愿。
随着顾家的声明,青州知州也迅速做出反应,宣布恢复徐长明的举人身份,同时恢复顾大田、顾大伟的秀才身份,并允许他们参加即将到来的乡试。传闻如飞鸽,迅速抵达顾府,众人难以置信,这件事竟然真的成就了!
“蕾儿,你是如何得知的?”顾大河回忆起那时顾蕾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稍待片刻即可见分晓。
但是顾家的人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谁能料到,竟会有这样的惊喜!“我行事,你们岂有不放心之理?既然我说了无事,那便定然无恙。顾子邦再怎么强势,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也不可能一直沉默,他终究要把事情说清楚的。”
顾蕾掩嘴打了个哈欠,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该让董瑞破坏顾家的生意了。
要想引诱顾子邦对本不该触碰的私盐生意动心,首先得让他在生意上栽个大跟头,先赔上几千上万两,流了血之后,再让他见识到私盐生意的轻松与盈利。
保证他会立刻上钩。
顾大田和顾大伟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只是决定不再回到书院。
毕竟那书院与顾家有所牵连,他们若是回去,不知道会遭遇何种待遇。
不如安心在家备考。
顾蕾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王氏和柳氏已经跟着蓉儿学会了双面绣,虽然成品不及蓉儿的精致,但也已经有模有样。
再练习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达到蓉儿的水平了。
到时候把这双面绣以高价推销出去,不久后绣房就能开张了。在那个遥远的村落里,除了顾家的土地肥沃,产出丰富之外,其他家庭的田地都贫瘠得可怜。尤其是武大昌的田地,甚至连一株野草都难以生长。他也尝试过从顾家的田地里偷偷移植些秧苗到自家田里,但不知为何,那些秧苗一旦种入他的田地,便迅速枯萎死去。
武大昌心中充满了怨气,坚信是顾家在暗中对他进行破坏,认为他们对他的田地施了毒。因此,他怒气冲冲地找到了村长,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说法。尽管村长费尽口舌劝解,武大昌却不肯就此罢休,甚至在愤怒之下毁掉了顾家大片的秧苗。
那段时间,顾家人正因为顾大田和顾大伟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与武大昌之间的纷争。然而,随着问题的解决,顾蕾也平安归来,顾家决定是时候面对武大昌,和他好好算一算这笔账了。
“武大昌究竟为何变得如此?他曾经明明是个好人,难道真的因为一个女人就性情大变?”赵氏愤懑不已地说道。
“谁知道呢?可能是那女人对他施了什么魔法吧。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村里的人都知道是他毁了我们的秧苗,他必须要赔偿!”王氏紧咬着牙,语气坚定。
若非家中最近事务繁多,她早已闹得武大昌无宁日。
“没错,他必须要赔偿!那些秧苗可是蕾蕾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顾老三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准备去找武大昌理论。
“三伯父,请您稍安勿躁。”顾蕾轻声呼唤,试图让情绪激动的顾老三冷静下来,“即便村里的人都心知肚明是他做的,但我们手中并无确凿证据。若他坚决否认,我们又能如何呢?”
毕竟,武大昌并未愚蠢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毁,他定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地对顾家的田地进行了破坏。顾家的人虽然愤怒,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指证武大昌。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吗?如果这次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谁知道他下次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顾老三对武大昌的得寸进尺已经深有体会。
如果这次不加以制止,恐怕武大昌会更加肆无忌惮。
“我并没有说我们要放过他。但我们需要明白,真正的问题不在武大昌身上,而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顾蕾一直对那个名叫翠翠的女人充满好奇。
“翠翠那女人可不好对付,她狡猾得很。”王氏一提起翠翠就忍不住皱眉。
那个女人外表柔弱,实则心狠手辣。
“我不认为这有多难。翠翠之所以看上武大昌,无非是因为他有点小钱。如果武大昌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你觉得翠翠还会留在他身边吗?”顾蕾提出了一个考验翠翠的方法。
如果她能通过这个考验,说明她虽然贪财,但人性未泯,还有挽救的余地。
但如果她通不过这个考验,那么她最终可能会失去一切。
“蕾蕾,你打算怎么做?”顾老三听到她的计划后,立刻来了兴趣。
既然武大昌不仁不义,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当然,他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要毁掉武大昌,而是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让他回归正途。顾蕾精心策划的计谋并不复杂,她打算先削弱对手的生意,当对方陷入困境时,再伪装成商人提供假的合作机会,在对方误以为将重获新生之际,再施以致命一击。
顾老三意识到,今年他的行动严重影响了武大昌的生意,导致后者已经很久没有营业了。
最近听说武大昌正在准备重新开炉,恐怕不久后他的生意就会恢复往日的繁荣。
想要抢夺生意并不容易,单是建立烧窑就需要大量时间,更不用提还要掌握烧制陶器的技艺了。
这种技能怎么可能轻易学得?
“难不成只有他才掌握制陶秘诀?那位老师傅传授的并非全部知识,他制作的陶器表面粗糙,容易出现裂纹,要不是价格便宜,根本不会有太多人购买。”顾蕾早就看穿了武大昌陶器的瑕疵。
尽管成本低,价格亲民,销量不错,但由于使用寿命不长,通常一年半载就会出问题。
算一算,他销售的第一批陶器即将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