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运气不好，下次再试试

　　与此同时，顾蕾正驾驶着自己的小渔船，在海上意外地发现了大量的鱼潮。她知道这意味着今天的收获将会非常丰富，无论是鱼还是蚌，都将是满载而归。
当顾蕾满载而归，驾船返回岸边时，她遇到了一位渔夫。渔夫好奇地问：“姑娘，今天大人在这边巡防，你遇到了吗？”
顾蕾摇了摇头：“巡防？我没有看到，不知道是哪位大人？”
渔夫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新上任的一位姓路的大人。姑娘今天没捞到什么渔获吗？”
顾蕾摸了摸头，笑着说：“大叔，我可能运气不好，下次再试试吧。”其实，她的收获早已安全地存放在空间里，她并不打算炫耀，毕竟谨慎行事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姓路的大人？难道会是路秋？顾蕾心中首先浮现的人影便是路秋。
她踏进家门，将遭遇的事与父母——顾大江和柳氏一讲，二人顿时露出震惊之色。他们告诉顾蕾，今天城内来了许多小镇的渔夫，他们染上了一种怪病，村中的医馆束手无策，因此他们纷纷涌入城中。
顾蕾的心沉了下去，尽管她不愿以恶意揣测他人，但在这种情形下，她亦不得不保持警惕，决定先自我检查一番。
幸好，得益于灵泉水的滋养，她的身体与众不同，并未受到那些病毒的侵害。
"爹、娘，我没事。你们刚才提到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蕾询问道。
"今日城内突然传出这消息，听说许多医馆都接收了一些病患。因为你不在，我们便没有过问。" 柳氏回答。
"原来如此，那我出去打听一下情况。" 顾蕾说着，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二十一世纪的经历让她深知，面对天灾人祸，普通人往往无能为力。
想到此处，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顾蕾直奔西街最大的医馆——福满堂。那里排着一列年迈的渔夫，他们面色苍白，精神萎靡，间或传来阵阵咳嗽声。
顾蕾不禁心惊，时值初冬，正是疾病蔓延的季节，这些病症的传染性极强。
福满堂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是年轻的药童，也都行事有序，显得并不慌乱。顾蕾迈步走向一位年轻的药童，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来意：“我从保济堂来，想请教你们东家在吗？有重要事情需要与他面谈。”
小药童闻言吃了一惊，对于保济堂他早有耳闻，知道其东家是一位女子，医术精湛。他们东家曾嘱咐过，对待同行要恭敬，不可得罪，对保济堂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小药童连忙点头，领着顾蕾往药堂的后院走去。
经过通报之后，顾蕾大大方方地进入了正厅。
福满堂的东家，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五官端正，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张云亮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顾蕾，虽然保济堂并未大肆宣传自己的开业，但他却听说过宋家的小儿和高老板的夫人都是由顾蕾治愈的。
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能力，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顾蕾轻轻俯身，开门见山地问道：“张叔，关于渔夫一事，不知您有何高见？”
她用的是她在青州所用的名字，宋是她母亲的姓氏。
张云亮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她表现得既镇定又自信，不亢不卑，使他对她的印象更加好了几分。
不过，她这样提问，是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宋姑娘，你已经有应对之策了吗？”
张云亮一向不会低估任何人，能在青州经营医馆，并得到两位备受尊敬的人物支持的人，绝非寻常之辈。顾蕾面带微笑，语声柔和地对张叔说道：“高见实在不敢当，不过是曾在外祖家略有接触此类病例，稍懂一些皮毛罢了。”她接着阐述了自己的来意，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严肃，这是一种能迅速蔓延的病疾，与当代的流感颇有几分相似。至于病情的严重程度，她表示只有亲自诊视患者后才能做出判断，但在古代，这种疾病足以致命。
顾蕾心中明白，在青州想要独占鳌头非易事，尽管她手有灵泉可医百病，但依旧需寻得志同道合的伙伴共谋发展，而张云亮正是她心目中的理想人选。于是，她详细解说了有关流感的预防措施，并带走了几位病患进行深入治疗。
顾蕾离去之后，张云亮立即指派药童对整个医馆进行彻底消毒，并将所有病患安置于一处，便于集中诊治。
在保济堂中，顾蕾经过对数位患者的仔细诊疗，确定这确实是一场严重的流感疫情，其传播速度之快、感染范围之广，令人咋舌。然而，这病疫的起源却颇为蹊跷。
顾蕾逐一询问了患者们近期的行踪、饮食以及接触史。在反复询问了数位病人之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个关键的共同点：所有这些病患在过去三天内，都曾遇到过一位挨家乞讨的中年男子。
根据渔夫的描述，顾蕾心中逐渐勾勒出了这名男子的形象：年约四旬，身形消瘦，中等身材。通过渔夫将病毒传播出去，这一行为无疑是极其阴险恶毒的。考虑到渔夫们常年出海，捕捞所得的海产品不仅在当地市场销售，甚至远销他乡，这一传播链条的潜在影响范围可谓遍布全国。顾蕾匆匆地开出了药方，嘱咐顾大江和柳氏熬药之后，便急忙离开了。她的脚步引领她来到了福满堂。当张云亮再次见到顾蕾时，他立刻意识到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顾蕾面色凝重地向张云亮透露：“张叔，渔夫们患上了一种传染性极强的流感。虽然致命性不高，但其后遗症却足以致命。患者的身体素质会大幅下降，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我虽身份卑微，无法引起太守大人的重视，但您必须要去通知他，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张云亮的祖父曾是宫廷御医，他本人继承了爷爷的医术，但却不愿留在京城，而是选择回到家乡开设了福满堂。在青州城，他的话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好，我相信你！”张云亮坚定地回应道。
听到这句话，顾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张云亮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他立即带着当天渔夫看病的记录和一名药童连夜赶往太守家。
顾蕾心情沉重地离开了益和堂。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在几秒的差距之间，她与路秋擦肩而过。
路秋上马后突然停下，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此时，福满堂作为最大的医馆已经人满为患。药童看到路秋后迎了上去：“大人，我家老爷出去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哦？”路秋微微挑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今日保济堂的人匆匆来访，急切地告知老爷，说此次疫情传染性极强，似乎是一种名为流感的疾病。大人，您务必保持距离，千万不要被感染了！”仆人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保济堂？这个名字在路秋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印象。这家医馆虽然开业时间不长，但据手下回报，里面的大夫医术高超，记得是姓宋的。
“大人小心！”突然，药童的声音尖锐而急促，他猛地推了路秋一把。
就在这时，一个已经被疾病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渔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体不稳地朝着路秋的方向倾斜过去。
眼看着渔夫就要摔倒在地，若是真摔下去，恐怕至少得断几根骨头。
路秋反应迅速，伸手一拉，就在渔夫即将触地的瞬间将他稳稳扶住。
“大人！”药童脸色苍白，急匆匆地跑进屋内去拿药，“请快喝下这碗药！千万不要被传染了！”
“不必惊慌。”路秋淡淡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实际上，路秋曾几次受到顾蕾用灵泉的滋养，体质早已异于常人，又怎会轻易被这种病症所侵？
离开福满堂后，路秋转而前往太守府。在那里，王云庆正在向太守详细汇报青州城目前的严峻形势，太守的面色沉重，眼中满是难以言说的忧虑。青州城不久前遭遇了一场灾难，城内的积蓄已所剩无几。眼下百姓们的生活困苦，连看病买药的钱都成了问题。
太守大人叹了口气，他心中充满了帮助百姓的愿望，却苦于无法筹集到足够的资金。
这时，路秋被人引领着走了进来，他那平日里冷漠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敬意：“太守大人，或许我能提供一些帮助。”
青州的张太守是一位名声在外的贤官，他全心全意为民众服务，多年来将青州城治理得井然有序，几乎未曾让皇上担忧过。因此，路秋也愿意在此时伸出援手。
见到路秋，张太守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自从路秋来到青州任职以来，海上的事故死亡率大大减少。
路秋每日都会出海巡航，他的部下救助过的渔民不计其数，从海中救起的人也不在少数。
“虽然官府的银两不多，但青州城里的富商却是不少。”路秋沉声说道，“太守大人可以尝试向商人们募捐筹款。”
王云庆不禁表示怀疑：“商人们向来自私且重利，怎会愿意拿出钱来做这种无利可图的事？”
他正是因为厌倦了京城中的人心险恶和尔虞我诈，才选择来到青州城开设医馆，以保持自己作为医者的仁心。
在他看来，要那些只看重金钱的人出资救助穷人，无异于难上加难。
路秋平静地回应道：“商人自有其趋利避害的本性，如果太守大人能给予他们超过他们付出的银两的好处，自然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
听到这话，张太守和王云庆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保济堂前，顾蕾步履匆匆地归来，只见医馆外早已人潮涌动，长龙蜿蜒。病魔的阴影日渐蔓延，顾大江与柳氏竭尽所能，亦难以遏止求医者的步伐，只得任由他们在门外苦苦等候。然而，二人谨记顾蕾的嘱托，避免与人群近距离接触。
顾蕾轻启门扉，细心诊察每一位病患。凡遇症状相符者，便吩咐顾大江与柳氏递上预先熬制的解药。那些最早受到感染的渔夫们，本是因那乞讨男子而起，可随后蜂拥而至的患者，却再难寻觅共同的源头。病毒如潜行的蛇鼠，悄然无声地在人群中肆虐，使得传染之势愈演愈烈。
思量间，顾蕾决定不再局限于个别治疗，而是命令顾大江与柳氏按照既定剂量，用巨大的锅鼎煎煮药材，让所有前来求治的患者都能第一时间服用，以缓解他们的病痛。
黄昏降临，福满堂遣来一位药童，传唤顾蕾前往。她毫不犹豫地应允了。王云庆的脸上写满了沉重，尽管这是他第一次与顾蕾见面，但他能感受到她非比寻常的气质，她广博的知识和果敢的判断让他不由自主地信任她。
“宋姑娘，疫情之严峻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王云庆开口道。当初顾蕾接手时，不过百余人感染，如今城中的每一家医馆前都排起了长队，粗略估计，已有不下千人陷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之中。即便王云庆行医多年，对于这样迅速蔓延、症状严重的瘟疫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唯有古书中才有类似的记载。从太守府出来，王云庆的心情原本是愉快的。那位路大人提出的方案，确实能够解决青州城目前银钱短缺的问题。然而，谁能想到，他们刚踏出门槛，便遭遇了更为严重的疫情。
顾蕾沉思了片刻，然后问道：“王叔，您愿意再信任我一次吗？”
王云庆专注地看着她，这个年轻的女子虽然年纪尚轻，但她的举止之间透露出一种稳重，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可以信赖。
而且，刚才他去拜访太守，也证明了顾蕾的想法是正确的。这样大规模的传染病，不是他们这些小医馆能应对的，只有官府介入，才有可能控制住。
“你说吧，王叔相信你！”王云庆坚定地回答。
顾蕾松了一口气：“既然王叔信任我，那就请王叔向太守大人建议，将各个医馆中所有已经出现症状的感染者转移，与城中尚未感染的人隔离开来。”
“这……”
这样的转移，无疑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青州城哪里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这么多病患？又去哪里找这么多人来转移病患？
城中已经有关于传染病的传言，人们正处于恐慌之中，哪里还可能有人愿意主动接触这些病患？
“王叔，我知道这件事很困难，但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整个青州城的人都被感染只是时间问题。一旦病情扩散，青州人流众多，疾病传到其他地方，甚至传到京城，到时皇上怪罪下来……”
顾蕾并非夸大其词，实在是这病传播速度太快，形势紧迫。
王云庆听后心惊胆战，立刻站起身，咬牙道：“我再去找太守大人商量，宋姑娘，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顾蕾急忙挥手，她在青州城中使用的是假名，又怎能与朝廷中人见面呢？
“王叔，我请你帮个忙，别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太守大人。”顾蕾恳求道，“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如果说出去了，太守大人反而不会相信的。”
在太守府中。
王云庆再次前来拜访，发现路秋仍然在府内。
他之前的提议已经得到了太守的认可，但是具体的实施计划还需要两人共同商议。
看到王云庆又一次来访，两人心中都有些紧张，难道城中又出现了什么大问题吗？“太守大人，路大人。”王云庆行礼后，脸色更加严肃，“城中的疫情传播速度已经超过了预期，我刚才出去转了一圈。
现在城中已经有大约上千人被感染，各个医馆都挤满了患者，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恐怕不到七天整个青州城的居民都会被感染！”
太守闻言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凳子被他撞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混乱的声音。
等到那时候，恐怕疾病早已经从青州城传出去，蔓延到其他地方了。
路秋眼神阴沉地看着王云庆：“你说的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我行医多年，一直以病人为重，如果不是发现这病传播速度如此之快，我也不敢一天之内两次来打扰太守大人！”王云庆毫不畏惧地回应着路秋的目光。
他向来为人正直，所以即使面对路秋那锐利的目光也丝毫不感到慌乱。
“杨太守。”路秋站起身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王医官，您认为此事如何是好？"太守的目光如钩，紧盯着王云庆的脸色。
既然疾病已至，自然需请教大夫，寻找解决之道。
"寻一块空旷之地，集中所有病患进行救治，其他人则留在城内，以防疫情扩散。最好能在今夜，就将病患与健康之人分开。”王云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太守闻言，立刻挥手召来手下：“命令府中官兵集结，将所有医馆的病患送往城东寺庙！”
路秋也开口道：“我会召集我的部下一同协助转移。”
“有劳路大人了！”杨太守紧握双拳，声音坚定，“如今青州城百姓的生命安全，就靠我们共同守护！”
路秋重重点头，身形一闪，迅速离去。
夜幕降临，保济堂内突然响起了动静。
几名官兵走进来，声称要将保济堂中的病患全部转移到其他地方。
顾蕾心中一松，看来王云庆已经与杨太守沟通妥当。
“官兵大人。”顾蕾推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站满了今日收治的病人，他们服用了药物后，病情有所缓解。
官兵回头望向顾蕾，皱眉问道：“你也是病患吗？”
“小女是这保济堂的医生，鉴于此病传播甚快，还请官兵大人戴上面纱，以防感染。”顾蕾递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手帕。在那个年代，顾蕾的善举如同春风拂面，温暖了无数官兵的心。她用灵泉水浸泡过的布巾，湿润而清新，仿佛能洗净一切病痛与恐惧。那些官兵们，原本只是奉命行事，心中却充满了对疾病的恐惧和对生命的渴望。他们听闻顾蕾的话后，纷纷涌向她，希望能得到那份特殊的保护。
“这帕子小女用药水浸泡过，只要随时佩戴遮掩口鼻，便不会被传染！”顾蕾边给边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温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给予每一个人最需要的安慰。
官兵们接过帕子，感激地看着顾蕾，他们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意，也多了几分安心。在这个混乱的时刻，顾蕾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院中的病患众多，有的尚能行走，有的却已经病重难起。两三个官兵显然不足以应对这样的局面，好在后续有更多的帮手加入。顾蕾知道，各个医馆都需要人手，于是她在安排好保济堂的事务后，便带着更多的帕子前往其他地方。
王云庆正在忙碌地帮助官兵转移病患，见到顾蕾后，他激动地招手示意。顾蕾递给他一块新的帕子，告诉他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比普通的帕子更有效。王云庆毫不犹豫地更换了自己的布巾，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每一分的防护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些人在今晚都要转移到城东寺庙去，到时全城的大夫都过去医病，宋姑娘便不要前往了。”王云庆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顾蕾的关心和保护。他担心顾蕾一个女子混在一群男大夫中会引起非议，影响她的名声。然而，顾蕾的决心和善良早已超越了世俗的眼光，她只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更多的人。顾蕾轻轻颔首，这正合她心意。
在寺庙里，人声鼎沸，眼目众多，她才从鬼门关走一回，实在不愿再让路秋的仇敌盯上自己。
“对了，王叔，”顾蕾又道，“虽然病患已转移，但城中定会有新的病患不断出现。我们需用烈酒每日喷洒，以减缓疾病的传播。”
顾蕾自愿承担起这项任务，“你们都去寺庙中救治病患吧，城中的事务就交给我处理。”
王云庆目光中流露出敬佩之情。他行医多年，却不如这位姑娘考虑周全。
自白日起至今，他每一步都是按照宋姑娘的指示行事，她更像是位经验丰富的前辈。
“我会向太守建议，留下部分官兵听你调遣。”王云庆现在对顾蕾的话深信不疑。
突然，福满堂内传出惊慌的叫喊：“夭寿了！夭寿了！官兵要杀我们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