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恕罪

　　叶楠慌忙跪下求饶：“皇上恕罪！”
她的脸上满是惶恐。
元澄叹了口气，扶她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太过谨慎了。”"你的行为并无不妥，我并不会责怪你。"
叶楠听到这话，才敢起身。她的眼圈泛红，显得异常疲惫。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元澄身上，嘴唇动了动，却又停止了。元澄已经猜到，她想让他为叶楠出谋划策，将她送到南洋某个偏远之地避祸。
"......她是你的亲妹妹，我无法忍受她受苦。"叶楠说道，"皇上，我知道您对妹妹的疼爱有加，但她的任性妄为，您也管教不了，您只需多加教导她。"
"放肆！"元澄突然提高了声音，"我现在还年轻，我可以教导她！况且，她只是顽皮了一些，哪里是任性妄为！"
叶楠被他的斥责吓得不敢说话。她低下了头。
"......是，我越权了。"叶楠说道，"请您息怒，不要气坏了自己。"
元澄看到她的态度恭顺，脾气也软了下来，说道："好，你先退下吧。"
叶楠便退出了书房。
她离开后，元澄叫了季聪进来。
"......你明白了吗？"元澄问道。
季聪有些惊讶，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家的鲤鱼，你不必顾忌她的身份，该宠爱就宠爱。在深宫的一隅，元澄与季聪的对话缓缓展开。元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若是她不慎惹出是非，你便替她承担下来，无需过于忧虑。”
季聪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稳重：“陛下，臣明白。”
元澄继续道：“她是皇上的义女，天下谁敢对她不敬？她自有天佑，福泽深厚。”
季聪轻轻叹息，回应道：“她之所以选择离开皇宫，正是为了逃避那些无谓的纷扰。”
元澄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轻松：“既然如此，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会得罪于她。”
话题一转，元澄又问：“朕听闻你即将前往江宁赴任？”
季聪答道：“是，陛下。臣想去江宁看看。那里的官员勤勉尽责，与京城中的一些只知钻营的官僚大不相同。江宁有许多优秀的人才，臣此去，定能为陛下尽心尽力。”
元澄笑道：“江宁离京城并不遥远，那里还有一处海港，船只可以出海。朕有意让你去那边，尝试一番海盗的生活。”
季聪闻言不禁笑出声来，他虽然不畏水上作战，但自知自己的船只并非攻伐之利器。
“感谢皇上的厚爱！”季聪感激地说。
元澄正色道：“朕会派遣一支船队保护你，确保你万无一失，你尽管放心大胆去做。”
季聪急忙表示：“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很好！”元澄满意地点头。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季聪便告辞离去。他带着两名随从，步出了皇宫的大门。季聪离开皇宫后，两名随从询问他是否需要将此事上报给皇帝。季聪摇了摇头，表示暂时不必告知。他认为这位刚入宫的女子还年幼，需要时间让皇帝逐渐了解她。两人表示理解。
回到王府，季聪向父亲叶国舅讲述了元澄的决定。叶国舅对皇帝要派船队去南洋感到惊讶，因为那里风浪险恶，而且皇嗣众多，皇帝真的舍得吗？季聪解释道，皇上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显然他早已有此想法，只是碍于面子无法拒绝才推托了。
“你确定？”叶国舅狐疑地问道，“皇上真要派遣海盗去保护那丫头？”季聪点头肯定地说：“千真万确！”
父子俩在书房密谈。季聪告诉父亲，皇帝让他去江宁做巡抚；又告诉他，陛下让他去海岛当海盗；最后，他说：“陛下让咱们的船队去保护他的义女。”
叶国舅沉默了许久。他对那个女子似乎有所顾虑：“陛下是不是疯了？那丫头再不济也是皇嗣啊。”
“父亲，皇嗣是她，她却不是咱们的皇嗣。”季聪冷哼道。
叶国舅顿悟：“皇帝想利用这次的事给朝中的文武百官警示。”皇后与二殿下对他而言，既是妻儿，也关联着他的未来命运。
在众多皇子中，他共有七八位子嗣，然而皇后只诞下了二殿下与九公主两人。他们的母族势力并不强大，因此并不构成对其他兄弟即位的威胁。季聪继续讲述着。
叶国舅对此表示认同。
他评价皇上心性冷酷、淡泊亲情。叶国舅叹息道，皇上的心思全放在了国事上。对于后宫妃嫔之间的权力斗争，他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政治野心，旨在巩固皇权，为后代铺平道路。
元澄一生，除了叶楠之外，确实没有其他子女。
尽管他有着远大的抱负，但却不懂得如何去实现。季聪说道，皇后其实一点也不笨，反而非常聪慧。
叶国舅同意这一点。
他觉得皇后很是不凡。
他好奇地询问季聪：“她一直居于宫中，怎会了解朝堂之事？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季聪回答：“自我们成婚以来，她一直专注于安胎。陛下每月都会召见她，陪她坐谈，与她聊天。陛下待她极好，从未有过丝毫怠慢。我们对此都非常感激。”
“那她的聪慧......”“这真是让人费解。”季聪心中充满了疑惑，“我听闻陛下学识渊博，难道她并未继承这份才华？”
“或许，这是天分所决定的？”叶国舅同样感到困惑，“陛下的确聪明过人，凡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三岁识千字’，四岁便能背诵诗词；六岁时已对兵法有所了解；八岁便通晓用兵之道，十岁就能领兵作战；十四岁时已是战场上的猛将，令敌人闻风丧胆。这些都是他与生俱来的才能......”
季聪一时语塞。
“他的天赋，究竟是什么？”季聪追问。
“他的天赋，在于他的冷酷无情。”叶国舅叹息道，“关于陛下过去的事迹，我们也略有耳闻。自从他登基以来，手段极为狠辣。他的功绩，都是建立在血腥之上，他绝不会容许自己的血脉受到玷污。”
季聪听后，内心震惊无比。
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父子俩各自沉思着。
“......陛下命你前去保护他。”叶国舅忽然改变了话题，“我们的船队，是应该前往南洋，还是向北航行？”
“我打算先往南方一行。”季聪回答，“南方有渔村，那里的渔民众多，渔船云集。一旦遇到危险，有渔民相助，或许能保我一命。”
叶国舅点了点头。
他们父子继续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与此同时，叶楠从睡梦中醒来，恰巧遇到了宫中的内侍，邀请她入宫共享晚宴。“皇上有意赐予我恩惠。”叶楠眉眼带笑，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
叶楠，这位活泼可爱的少女，总是面带灿烂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真的吗？”她的乳母带着笑意询问，眼中满是宠溺。
“没错，我救了皇上的女儿。”叶楠挺胸抬头，语气中满是自豪。
乳母轻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眼神温柔。
随后，她又好奇地问道：“是不是皇上要赏你些什么稀世珍宝？”
叶楠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俏皮的光芒。
她咯咯笑道：“我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不过，既然他决定赏赐，那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