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如果有如果

第39章 击杀

如果有如果 朱砂痣 2024-10-22 08:02
   “走。”
皇甫雨希恹恹趴在桌上,整个人感觉有力无气,只一口气吊在那边,她开口道:“夫人啊,好困。”
花暮容边系大氅的带子,边冷声嘲讽,“还以为你真的不困,精力充沛呢!”
“还不是担心夫人你。”皇甫雨希在旁边弱弱抗议花暮容的话。
花暮容一声冷哼,拿起旁边的幕离直直走向皇甫雨希,拍了一下她,“起来。”
“真是,非让我去干嘛。”她不满意嘟囔一声,摸摸被打疼的背脊,着实不明白今日花暮容又哪根筋抽了。
“快走。”
皇甫雨希十分委屈地喊了一声,“外面下着大雪,小心埋了!”
花暮容默,扭头,半开的窗户外的景色全然是一片银装素裹,屋檐挂着半透明的冰棱,满屋的的厚厚积雪,漫天飘扬挥挥洒洒地诠释一生的白色雪子,寂寞无声,很漂亮。
奇怪,她刚刚还没有看到雪飘下来呢。
顺手把幕离盖在皇甫雨希脑袋上,神色波澜不惊,“算了,不出去了。”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碎碎念。
似乎最近一直和花暮容呆在一起。
看着花暮容又乐此不疲地磨着玉珠,她表示,谁收了这神经病?
捻着玉珠,皇甫雨希口中念叨着,“夫人,为何要想送佛珠?”
花暮容轻笑,“你为什么投胎成女孩?”
算了,当她的话在放屁吧。
花暮容兴许是磨够了,不快不慢地收起玉珠,小心地匿于隐蔽之处。她正心有疑惑看向花暮容时,突然脸色大变。
狠狠往旁边一倒,才堪堪避过锋利的刃剑!终究还是太晚了,被割破手臂。那血哗啦啦地流,死死不要命地流。
皇甫雨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虽不说娇生惯养但还是有些娇气,从未受过如此剧痛。以前,青衣师傅教她武功也不过点到即可。
那疼痛像排山倒海一般涌来,不带半点留情。估计不消一会,血会濡湿整个袖口。
凭借着早年习武打下来的底子,算得上身手矫健地打滚,站起,抽出匕首。
主要是她真的不想再尝那刀刃的滋味了!
站在一旁的花暮容微笑,优雅而美丽,她稍稍合拢大氅,勾起的唇轻轻吐出三个字,“开始了。”
刚刚拿刀砍皇甫雨希的是一个白衣人,不像她脑补的一样,浑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一脸贼眉鼠眼的小样忒猥琐!
他估计也就二十四五岁左右,长得很俏,一头发已白,只余几缕黑发刺眼地长在一头白发里继续苟延残喘。看他这模样,估计早有一天会白发白脸白衣裳。
皇甫雨希内心打着小九九,对于白衣人最终总结一句话:妈的,智障!
然而听旁边不温不火的声音差的气的直冒烟,有病啊,人家有病你别跟着有病!
白衣人丝毫不给皇甫雨希喘气的机会,一砍,一劈,一挑。就拿着小的可怜的匕首,死死守住。皇甫雨希泪流满面,总算知道昨日那必应斋老板娘死活塞给她一把短匕首。
虽然,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但她还是想说一句,辣么美丽的老板娘啊,为什么为神马给她那么短的剑……不不,这玩意儿连剑都算不上好吧?
内心其实有点小傲娇的她毫不留情的嫌弃了下匕首,然而现在并没有多少时间让她吐槽。
她从来就是个胸无大志,不思进取的人,学过的东西转眼便忘。而今,连武功都忘了个七七八八,再一次知道温故而知新的好处。
皇甫雨希悔恨,为什么她不好好学习,真真切切一种读书用是方恨少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了!
这男人臂力大的惊人,每挡住他一剑就觉得手臂颤抖,酥麻,且虎口疼痛。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如何接住男人的剑。
最终,接了大约十二十来下。那白衣人收住剑,奶油小生般的面孔终于有了点反应,“青衣教的徒弟虽差,但也没差的不可理喻了。”
皇甫雨希捏住因为剧烈运动而流血过多的手臂,脑子有些昏昏的,听这话正要说些什么,却看见那白衣人竟然冲着花暮容去了!
“小心!”
花暮容站着不动,随着白衣人越靠越近,皇甫雨希在那边焦急地大叫,“蠢啊,快逃!不对,跳窗!跳窗!”说道最后竟有些口齿不利索了。
就在白衣人的剑离花暮容门面三寸时,花暮容的身子一晃,重重撞向窗子。
“砰!”
古代窗子大多木做,结实得很,竟被花暮容一下子撞地稀巴烂?皇甫雨希反正一阵子胆战心惊,不由担忧,她没事吧?
那白衣人竟然又如幽灵一般缠住了皇甫雨希,又飘了回来!
很难以置信一个男人会如此灵活,让她身为一个女孩子都自愧不如。男人的韧性极好,几乎能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动作,顺着剑,挑,刺,劈,倒不想在刺杀人,而是在表演一场极为壮丽的剑舞!
一方面惊诧于男子的身手,一方面武功不济,自此挂了不少彩。
“你谁啊你?”终于逮住东西,快速说着,差丁点咬了舌。
“无鸽。”
他就答着,动作丝毫没有放缓,依旧凌厉。
“谁派你来的?”
“要杀你的人。”
一问一答倒也好,只是听着这话心里闹着慌。
一剑,青丝落。
她后知后觉,“你手下留情?”她挑眉尖叫着,方才一剑本可以砍掉她的脑袋,他却生生停住了手。
“因为你是……”无鸽的话戛然而止,他中了暗箭,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箭的给刺中。
看着白如雪的衣服被染红,绚丽,甚至有些许血滴落,一时间,冷雅翩公子一下子狼狈不堪,而皇甫雨希也有些扬眉吐气。
她不在意谁帮了她,就在意眼前的神经病被射了一箭。
古人云,乐极生悲。
正高兴过头的皇甫雨希觉得一阵阵身子发冷,眼前发昏,脚一软栽到在地,流血过多,嘚瑟过多的下场。
无鸽冷哼,不在意身后岌岌可危的敌人,走过去踹了几脚黑衣少女。他皱眉,真蠢!
殊不知,两人第一次见面给对方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一个有病,一个蠢死。
青衣的弟子怎会这样?
叹气,无声无息。也庆幸是他来了,不然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嗖!”
白衣人吐口浊气,离去,徒留下离皇甫雨希不远的银箭。
那箭,从远方,射向白衣人。可惜,未射中。
……
周芜源站在离皇甫雨希她们租的客栈对面的楼宇,手抚着弓,用极好的眼力看见躺在血泊中的人。
“顺便把那人也救一下。”
毕竟她曾经救过然哥哥,如此,两清。
慢慢走进昏暗的房间,他抬头,想哭。然哥哥,源儿快见到你了。
……
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然哥哥是在隆冬之时。
那年,他犯了错,被父亲叫去跪祠堂,就连哥哥求情都没有用。
他要跪上个一天一夜,也就是说他也要饿个一天一夜。
对于处尊养优的小少爷来说不好受,且不说饿肚子,还天寒地冻。
整个人眼冒金星。
已经饿到对外界环境十分灵敏地周芜源突然感受到有人接近,以为是爹爹心软了打算放过他,于是面前提起精神,摆正姿势跪着。
来的却是比他大些的男孩,男孩穿的很华丽,再加上长相如年画上的胖白招喜娃娃一样,在这古板乏味的祠堂中耀眼得很。
那男孩似乎一下子被他吸引了,“你干嘛?”声音脆脆的,像玉珠撞击一般,好听的不像话让周芜源有种错觉,他是个仙童。
“跪呢。”
男孩顿时眉开眼笑,扯了个蒲团,在他面前盘退而坐,“哦哦哦,是周家二公子。”
自然听到男孩的调侃,脸颊一红,“你怎么知道的?”
“你哥亲口说的,还说担心你,让我带来糯米糕。”
“我哥呢?”
“被你爹拖着和我娘谈话呢。”男孩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的,打开来是几块四四方方的糯米糕。
他捻了小块放到他的嘴边,望着男孩醇厚锃亮的眸子,他张开嘴小口吃着糯米糕。
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糯米糕。甜甜的,糯糯的,咽下肚去口中还有香味儿,米糕粘香适口,嘴中余甜。
后来,他独爱糯米糕。
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小偏爱甜食,更加因为是在极饿的时候吃的是一块方方正正,散着热气的糯米糕。
自始至终忘不了那个味儿。
此后,他喜欢去皇宫找男孩玩,每次一脸得意地介绍着外面的东西,男孩总会说:“我想给源儿最好的。”
身处皇宫,就连外面最平常的东西都成了稀罕货。他好可怜男孩,但是更多的是喜欢。
那个男孩就是纪然,不得宠的九皇子,但是他的母妃却是第一酒庄的家主,孙悠然,注定了男孩在皇宫中的路坎坷曲折。
正因为他的母亲是孙悠然,所以他每过半年可以随母亲会主家。也正如此,才能相遇。
“然哥哥,源儿最喜欢然哥哥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