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选秀

九月便开始了选秀时的大选，从几千名全国各地来的秀女里选出资质容貌上乘的，刷下来大约也只剩了二百人。
自然，这时的苏璃、晓莹及悦萱虽不说绝色，倒也清清秀秀，便没什么问题地进入了最后的殿选。
女侍卫这边，素芳自然毫无悬念地过关了。
选秀前夜，皇宫，金龙殿。
“陛下，夜深了，明日一早便要选秀，早些睡吧。”皇上的近身太监李高道。
“选秀本便不是朕的本意……”皇上随手拿起案边的名册，翻了翻，凝神在边角已泛黄的一页上。
柳氏悦萱，十五，江南总督柳松竹之女；长兄柳昌晋，正一品太尉；二兄柳昌明，正三品户部侍郎；四兄柳昌奕，江南水军三品参将……
“柳悦萱…朕记得那年在行宫陪莞然玩闹的几个女孩子中，她是那日奏《清水芙蕖》的女子吧，柳家势力确凿根深蒂固，”他自言自语，“但愿非凡脂俗粉。”
次日早晨，悦萱早起洗漱穿衣，忽想到祖父的话，既然一定会进宫，那选秀时便穿华贵些罢了，免得丢了柳家这大家族的脸。于是便穿了件苏绣团荷绣边撒花曲裾，荷叶摆衬裙。再梳个飞天髻，饰上掐金点翠如意簪，再在额边饰上麦穗流苏。施上脂粉，便去用早膳了。
苏璃也一反常态，打扮得十分精致大方，悦萱见了不禁笑道：“不想我璃姐姐也想嫁入皇家享福吶！”
“什么啊，据说皇族萧家尽是英俊男子，嘿嘿…我还是很垂涎美色的！”她咧嘴一笑，悦萱无奈了，晓莹爱美食，苏璃这是爱美男啊…。。╮（╯▽╰）╭
“快去用早膳吧，不然晓莹在宫门等急了我们，又该埋怨了。”
……
到了宫门，晓莹已然到了，她打扮得简单，便如平日玩耍一般，悦萱为她捏把汗，只要别御前失仪便好了。
宫门有嬷嬷接应。
接应悦萱三人的是一个和蔼的老嬷嬷，一见了三人便迎上来道：“三位想必是是新贵，老奴竹青，便跟老奴来吧。“
三人点头，随着竹青入了宫门，竹青边走边道：“一会到了临薇阁要先在外边等候，喊到名字了再随公公进去，面了圣要行礼，再依次由公公介绍，回答皇上及各位主子的话时，记得福身回话。”竹青叮嘱。
“谢姑姑提点。”悦萱谢道。
“分内的事。”
……
走了约一刻钟，总算到了临薇阁，等在院子外头的众多秀女在互相聊天攀谈，倒也热闹。
“静一静，陛下、太后及王爷们驾到，肃静行礼！”一公公大声喝道。
所有秀女停下了交谈，盈盈下拜皇上清了清嗓，朗声道：“本次选妃，因是朕登基来首次选妃，故亲王暂先选正妃，后宫的皇妃所册封位分较高，好了，殿选开始，一会叫到名的秀女按顺序排好了便进殿罢。”
“是。”
不一会殿选便开始了，悦萱几人在外边交谈，只见一秀女身边多人围着，尽是阿谀奉承之辈，打听下才知，是最近才平了东北战事的凡王长女，太后的亲侄女林榴华。
梳着牡丹头，额间是团簇牡丹珐琅华盛，垂着颗硕大的东珠，单一件已是造价不菲，脑后还簪着对红宝石步摇，发饰精巧不说，身上还穿着件洋红色攒花松花锦窄褙，裙子是银蓝暗花浮光锦，看这一身，都是世间难求之物，也可见母家权势之大。
那女子确凿明媚动人，只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打扮成这样也是俗了。
不一会，该晓莹了。
“正一品兵部尚书之女上官晓莹，年十五。”太监吆喝道。
“臣女拜见皇上，拜见太后，拜见各位亲王。”晓莹大大方方地行礼，抬头，看到了皇上身边坐着饮茶的那个男子，表情一滞。
那男子略吃惊，起身上前扶起晓莹，低声在她耳边道：“不想与姑娘真是有缘，在这场合也可遇见了姑娘。”
“你不是那个抢我烧鹅的软柿子恪公子么！”晓莹低吼。
“啊呀，以后想必要喊恪亲王，不，是夫君了。”他转身向皇上行礼，“皇兄，臣弟已然找到心仪的了。还求陛下赐婚。”
“既然皇弟喜欢，那便赐婚吧。”
“谢陛下。”晓莹咬牙，和恪亲王一同行礼，不忘嘀咕：“就这样嫁了，还是个软柿子，无趣……”
╮（╯▽╰）╭
恪亲王萧冉璥自然听到了这话，不禁好笑。
入选了的秀女要到后殿等候。
不一会，轮到苏苏璃了。
苏璃虽然看着是很疯，不过好歹也是出身书香世家，在美男面前装装文静还是可以的。她迈着不失气质的小碎步，在殿中行礼。
柳叶细眉，秋水明眸，文静起来的苏苏璃还是很动人的，皇上三弟恺亲王一向风流，见了这般“文静”的小家碧玉，便向皇上请旨赐婚了。
苏璃暗暗打量，嘿嘿，是个美男呢。
过了好久，总算是到了悦萱，悦萱步伐沉稳，走到了一众主子跟前。
“正一品江南总督之女柳悦萱，年十五。”
“臣女拜见皇上，拜见太后，拜见各位亲王。”她尽量镇定地行礼，微微抬了下头。
龙座上的皇上看见悦萱，神色一惊，起身向前，“朕记得去年扬州春狩，陪着莞然玩耍的几个人中有你，只是一年多未见，竟出落得甚佳。”
“皇上言重了。”她垂眸，受宠若惊。
皇上向前扶起她，嗅到她髻间隐隐一股茉莉芬芳，是悦萱早晨随手采了院中晚开的茉莉簪上的，皇上龙颜甚悦，大声吟道：
“莉香幽悠，卿颜莞婉。”
他转身回到龙椅，道：“入选。”
悦萱谢礼，跟在嬷嬷后面进了后殿，看见苏璃和晓莹，问道：“你俩怎样？”
“啊，那个软柿子你注意到没？他竟然是恪亲王，还选了我，萱妹妹，你说他是不是报复我啊？一只烧鹅都计较啊！”晓莹嚷嚷。
悦萱捂嘴一笑。苏苏璃激动地挽住悦萱手臂：“哎哎！我啊，被那个恺亲王选中了！美男啊美男！”
悦萱汗颜，笑道：“璃姐姐，你说的话实现了大半呢，我嫁与皇上为妃，还真是姐妹嫁了兄弟！”
“啊，就差芳姐姐了呢。”苏璃也笑。
不管怎么说，最后四人没有分隔太远，也算是缘分至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