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晚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疯狂地扎着,意识在混沌与清醒之间不断挣扎。她拼命地想要睁开双眼,却好似被千斤重担压着,眼皮沉重得难以抬起。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刺痛感渐渐消散,凌霜晚猛地吸了一口气,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白色的天花板,墙上贴着几张偶像海报,床边堆满了杂物,有书本、化妆品,还有几个毛绒玩具。这不是她大学二年级时的宿舍吗? 凌霜晚一下子坐了起来,动作太急,脑袋一阵眩晕,她伸手扶住额头,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皙细腻,没有前世那些因操劳而留下的粗糙痕迹。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梦,她真的重生了!
永安十五年,匈奴王吉尔查克的金帐之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膻腥与血气,烈火焚身般的剧痛几乎要将姜晨爱的神智吞噬。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肉在烙铁下游离,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气味,而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感,比身体的痛楚更让她难以忍受。她,姜国曾经的长公主,如今不过是匈奴王帐中一个低贱的妾室,一个被彻底抛弃的棋子。二十五岁,本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她却要在这冰冷荒凉的草原上,带着对亲弟姜清、对整个姜国朝堂那彻骨的恨意,屈辱地死去。
徐晓晓的意识在剧烈的眩晕中挣扎着,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漩涡,四肢百骸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她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感到一片虚无,耳边嗡嗡作响,起初是模糊不清的低语,渐渐地,那些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带着惊疑、好奇,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这丫头命真硬,吊了那么久居然还能活过来。” “可不是嘛,瞧她那脸色,跟鬼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就是眼神怎么呆呆的,莫不是吓傻了?” 嘈杂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入耳膜,每一个字都像细密的针尖,刺痛着她混沌的神经。
京城,九月。 清晨的薄雾像一匹被水洗过无数次的灰白宣纸,浸染着整条琉璃厂古文化街。空气里浮动着一股凉意,混杂着老城墙根下特有的尘土与草木腐烂的气息。街上还很安静,只有早起扫街的环卫工,用竹-扫帚划拉着青石板路,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座沉睡的古玩之都,进行一场古老而肃穆的开场仪式。 “嘎吱——” 一声沉闷悠长的轴承转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藏古斋那扇厚重的榆木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略显苍白的手,缓缓推开。 门里,是比门外更浓重的暮气。
苏晚卿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给生生闹醒的。 那痛楚来得凶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钝锈的铁锥,狠狠凿击着她的太阳穴,一下,又一下,连带着整个脑仁儿都突突地跳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一般。她费力地睁开沉重如铅的眼皮,朦胧间,视线被一片柔软的杏色纱帐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雅的檀香气息,似有若无,萦绕鼻尖。 这是哪里?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稍一动作,头痛便又加剧了几分。她低低呻吟了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抚向额角。入手肌肤细腻柔滑,触感温凉,却全然不是她自己那双常年敲击键盘、略带薄茧的手。
林枫的意识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恢复清醒。 他的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又像是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脑浆深处,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灼烧感。他用力地、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却发现四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僵硬得连动弹一下都无比艰难。喉咙里干涩得像是火烧,想发出声音,却只能挤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剧痛!前所未有的剧痛! 他试图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模糊的光线透过紧闭的眼缝,刺得他眼底一阵酸涩。好不容易,他才挣扎着掀开眼皮,入目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陌生的天花板和房间布局让他茫然。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猛地收紧,榨干了最后一丝血液和氧气。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从胸口炸开,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万阿星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下坠,耳边是键盘最后的哀鸣和同事模糊的惊叫,她最后的念头是:该死的996,该死的项目报告,下辈子再也不当社畜了! 然而,预想中的永恒寂静并未降临。 仿佛只过了一瞬间,又仿佛过去了漫长的几个世纪,一阵剧烈得几乎要将她灵魂都颠出体外的心悸,让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肺部像是破旧的风箱,贪婪而又痛苦地扩张,带着一股子幽幽的、混合着泥土与花草的芬芳。 “呃……”
林穗是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头痛中醒来的。 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柄生了锈的钝斧,一下一下地凿着她的脑仁,疼得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油腻感,从头皮到脚趾,每一寸皮肤都被一层厚厚的、黏糊糊的东西包裹着,让她几乎窒息。 这是哪儿? 她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掀开沉重如铁的眼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缕刺眼的光。光线从头顶上方歪歪斜斜的缝隙里钻进来,在昏暗的空气中投射出几道光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滚、飞舞。 顺着光线往上看,是茅草和烂泥胡乱糊在一起的屋顶,好几处都破了大洞,露出外面灰蒙蒙的天。
滨海市的清晨,天空如同被水洗过的宣纸,透着一层朦胧的鱼肚白色。城市的喧嚣尚未完全苏醒,只有零星的早点摊贩开始吞吐着热气。 “嗡嗡嗡……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老式闹钟不解风情地嘶吼着,尖锐的震动穿透了薄薄的耳膜,将柳矿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粗暴地拽了出来。梦里,他似乎化身为仗剑天涯的侠客,一招一式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快意恩仇,何等潇洒。然而,现实的引力是如此强大,只一瞬间,那些虚幻的豪情便如退潮般消散无踪。 柳矿费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他伸出手,摸索着拍向闹钟的顶盖,那恼人的噪音戛然而止,卧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宿醉般的疲惫感笼罩着他,昨晚为了攻克一道复杂的物理题,他又熬到了深夜,结果依旧是徒劳无功。
意识像是被揉碎了又强行拼接起来的破布,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和尖锐到撕心裂肺的剧痛中艰难地聚拢。白月凝觉得自己仿佛在深不见底的黑暗海渊中挣扎了无数个日夜,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溺水般的窒息感。 最先挣脱束缚的是听觉。 “滴答……滴答……” 单调而规律的滴答声,像是老旧钟摆的摇晃,又像是某种液体缓慢滴落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在她脆弱的耳膜上。紧随其后,是冰冷仪器特有的、细微而持续的嗡鸣,还有一些遥远模糊的人声,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像是隔着厚重的毛玻璃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陌生和刺耳。
“反对。辩方律师,我反对你的提问,这与本案无关。” 冰冷而清脆的女声,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划破了模拟法庭内凝滞的空气。 发言席后,甄怜站得笔直,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身形愈发清瘦,脸上未施粉黛,唯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冷静得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这里是滨江市政法大学最引以为傲的模拟法庭,穹顶高耸,光线从两侧的高窗透入,投下肃穆的光影。此刻,一场复杂的模拟连环杀人案庭审,正进入最后的关键阶段。 甄怜扮演的,是公诉方特聘的犯罪心理学顾问。 她的对面,“嫌疑人”——一个由表演系同学客串的高大男生,在她的注视下,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头痛欲裂,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击过,又像是无数根钢针在太阳穴里疯狂搅动。苏佩兰在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和滚烫的高烧中猛然睁开了双眼,喉咙干涸得仿佛要冒出火来,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湿漉漉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黏腻的寒意。 她大口喘着气,眼神还有些涣散,意识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找不到着力点。 这是……哪里? 她不是应该在那个四面漏风、连窗户纸都破了几个洞的破败小屋里,被病痛和饥饿折磨得奄奄一息,最终在无尽的悔恨和怨毒中,孤独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吗?那彻骨的寒冷,那深入骨髓的绝望,怎么会……
天色微濛,晨曦的微光尚未完全驱散笼罩在落叶镇上空的薄雾。边陲小镇特有的宁静被几声零星的犬吠和早起行人的脚步声打破。济世堂药铺的门板早已卸下,一股浓郁而复杂的药草香气弥漫开来,与清晨微凉的空气交织在一起,钻入每一个路过行人的鼻腔。 药铺后院,晾药坪上,一个清瘦的身影正埋头忙碌。星渊,济世堂里一名不起眼的药材学徒,正将一筐筐刚采摘不久的药草仔细摊开在竹篾编织的晾晒架上。他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偶尔会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那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令人心悸的嘶哑。镇上的人都习惯了,背地里都叫他“病秧子”。
城市的喧嚣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汐,将沈清和的耐心一点点吞噬。作为一名自由插画师,她对创作环境的静谧有着近乎苛刻的追求。画笔下的世界需要绝对的安宁才能铺陈开来,尤其是她最近接手的古籍修复图案描绘工作,那些残缺的线条和褪色的纹样,更是需要沉心静气,才能捕捉到历史的余韵。而她现在租住的公寓,楼上是精力旺盛的孩童,楼下是热爱广场舞的大妈,窗外则是永无止境的车水马龙,这一切都让她濒临崩溃。 “清和,我这边筛选了几个地方,你看看?”经纪人林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贯的干练与些许不易察觉的疲惫。沈清和知道,为了她的新住所,林姐也没少费心。
雨,淅淅沥沥,带着深秋特有的寒意,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霓虹闪烁,在湿漉漉的柏油马路上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斑,行人稀少,车辆疾驰而过,溅起水花,又迅速消失在夜色深处。 在这片喧嚣都市的一隅,一条略显僻静的街道旁,“夜归人”书咖的招牌固执地亮着。那是一块做旧的木质招牌,上面的三个字是遒劲有力的毛笔字,边缘被雨水浸润得有些深沉。招牌下方,一盏小小的、暖黄色的射灯,如同黑夜中的一枚萤火,散发着微弱却执拗的光芒,为晚归的人们指引着一个可以暂时休憩的角落。 店内,与室外的湿冷阴沉截然不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旧书墨香与现磨咖啡豆的醇厚香气混合的味道。
烈火焚身的剧痛,穿肠毒药的绞痛,两种极致的痛苦如同两条狰狞的毒蛇,死死地纠缠着慕容知微的意识,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皮肉被火焰炙烤时发出的“滋滋”声,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焦糊气味,更能感受到亲子被活活摔死在她面前时,那一声沉闷的碎裂声带给她的、比死亡更甚的绝望。 就在这无边无际的痛苦中,一缕清雅幽然的檀香,如同破开混沌的第一缕晨光,悄然钻入她的鼻尖。 那不是浓烟与焦糊,不是冷宫终年不散的霉味与血腥,而是一种久违了的、几乎被她遗忘在记忆最深处的安宁气息。 意识被这股香气轻轻唤醒,从地狱的业火中挣扎而出。慕容知微猛地睁开了双眼。
林清秋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猛地睁开双眼,撕裂般的剧痛从太阳穴深处炸开,剧烈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用黄泥和稻草糊成的墙壁,屋顶是参差不齐的茅草,几缕苍白的光线从屋顶的破洞和窗户纸的窟窿里艰难地挤进来,勉强照亮了这间逼仄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混合气味——汗臭、油烟、柴火的余烬,以及经年累月渗透进墙体和家具的贫穷与霉烂气息。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带着硬结的旧棉絮,硌得她骨头生疼。 这不是她临死前那间冰冷奢华却如同囚笼的病房,更不是那金碧辉煌、却最终埋葬了她所有亲情和希望的豪宅。
咣当一声! 电脑屏幕骤然模糊,同事的喧闹声仿佛隔了层毛玻璃,姜梨若脑袋嗡鸣,指尖无力地划过空气,下一秒,黑暗吞没了一切。 再睁眼,刺眼阳光换成了柔和烛光。姜梨若晃着昏沉的脑袋,鼻尖萦绕着陌生的清雅檀香。她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而是躺在雕花繁复的拔步床上,盖着轻软的锦被。“我这是……在哪儿?”她撑起身,环顾古色古香的房间。梨花木家具、糊着云母纸的窗棂、博古架上的瓷器……这不是她的家,更不是大酒店!疑惑间,一个冰冷僵硬的电子音突兀地在脑海响起:“叮——‘扭转剧情’系统已激活。宿主姜梨若,欢迎来到《权臣掌心娇》的世界。”
姜念月在一阵剧烈的窒息感中猛然惊醒。 胸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每一丝空气都吝啬地拒绝进入她的肺叶。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这是……哪里?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略显斑驳的白石灰墙壁,墙角一张老旧的松木书桌,桌上还摆着她学生时代常用的那盏带荷叶边灯罩的台灯。窗户上挂着洗得发白的碎花窗帘,此刻正随着微弱的夜风轻轻拂动。 这不是她临死前那个冰冷、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更不是她后来被囚禁的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嘶……好痛!“ 撕裂般的剧痛,如同潮水般汹涌,瞬间吞噬了林皓宇的意识。 仿佛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扯、挤压,每一寸骨骼都在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终于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随之而来的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冰冷而尖锐,狠狠地扎入他的鼻腔。 林皓宇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以及悬挂在上方、正缓慢滴注着透明液体的输液袋。他费力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陌生的病房,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病床,床头柜上摆放着冰冷的医疗器械,发出细微而规律的“滴滴”声,像是在为这死寂的空间敲打着节拍。 “这是……哪里?”沙哑干涩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带着一丝茫然和困惑。